而这时的地下室内,刚刚的七八名保镖,已经倒地了三四个,其他几人也是受伤严重,捂着流血的伤口,像看恶魔一般的盯着阿骨滴血的匕首刀尖。就在剑拔弩张之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保镖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刚跑下几层楼梯,当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脚下一滑坐了下去。几人的目光被他吸引了过去,就听他一边坐在楼梯上向后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条子,外面全是条子。”阿骨和骆洪彬一听这话,都是目光一凛,就听骆洪彬看着阿骨说道:“阿骨,纠缠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你回去告诉七爷,小彬蒙七爷的恩,是断不会背叛他的。”阿骨闻言,低眉纠结了起来,在他看来,就算这一地下室的人都算上,也难免做他的刀下鬼,可却没想到,警察竟然摸过来了,但任务没完成就回去,他也唯恐罗昶怪罪。骆洪彬这时急迫的说道:“阿骨,再犹豫,咱们都得他妈完蛋。”阿骨听到骆洪彬如此说,也只好将刀一收,迈步就朝楼梯上走了过去:“要是能逃掉,就远点逃着吧。”撂下这句话之后,阿骨三步并作两步,便走了上去,刚打开地下室的门,就听到了一侧防盗门外的声音,警察们正在破门,于是阿骨熟练的朝另一侧后门的方向跑了过去。离开后门之后,上车便扬长而去了。而此时的地下室内,骆洪彬看了一眼身旁胳膊负伤的一名保镖说道:“从后门上楼,去楼上的暗室把保险箱的钱带出来,到老地方找我。”说罢,骆洪彬又低头看了一眼身后地上躺着的石凯:“解决掉他吧,没用了。”随即,骆洪彬抬脚就要离去。可就在他刚刚迈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腿被绊住了,回头一看,只见石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爬到了他的腿后,用双臂死死抱住了骆洪彬的右腿。骆洪彬见状大惊,抬起左腿便猛的踹在了石凯的肩膀上:“放手,妈的,放手啊。”可石凯此时嘴角流着口水伴随着血水,神志不清的用尽身上的力气抱着骆洪彬的腿不松开。见到这个情况的保镖们,也是上前棍棒交加的打在石凯的身上和胳膊上,口中大骂着让石凯松手。而这时,地下室外的防盗门,已经被破开了一条口子,就要被警察们强行破门而入了。听着上面的破门声,骆洪彬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接过保镖递来的一把长刀,便咬着牙砍在了石凯的胳膊上。钢刀和骨头的碰撞声,让人听着都闻之胆寒,石凯立时疼的喊出了声来,左胳膊被砍出一道外翻的伤口,骨头连着一点皮肉,没有掉下来,但可怖的样子却足以让这些身经百战的打手保镖们都为之胆寒。石凯痛苦的翻着白眼,张开嘴哀嚎了起来,那叫声撕心裂肺。骆洪彬见石凯的手有所松动,便打算抽腿往外跑,可石凯的一只右手,却还是紧紧的抓着骆洪彬的腿不放,那只手,从腿,抓到了裤角,直到被骆洪彬逃脱,才不甘的握紧了拳头,睁开已经迷离的眼睛,看着骆洪彬逃脱的背影。就在这时,就听地下室外响起了‘砰”的一声巨响,厚实的防盗门被破开了,二十几名特警和刑警队员,举枪便在薛松和方俊宇的带领下冲了过去。而此时刚好跑到地下室门口的骆洪彬,才打开门,就与警员们碰了个面对面,冲进来的警员,立即举起枪对准了他:“站住,举起手别动。”一时间,剑拔弩张,骆洪彬瞪大了双眼愣在了原地,下一刻,就见一名特警,一挥步枪,枪托就砸在了骆洪彬的脑袋上,然后五六个警察便一拥而上,将他死死的压在了地上。薛松上前之后,举着手枪抵在骆洪彬的脑门上:“我们的特情同志呢?”骆洪彬哆哆嗦嗦的颤抖了起来,眼神朝一旁的地下室门瞟了一下,但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一般,说不出话来。薛松见状,拔腿就往地下室跑去,身后的十几名警察也立即跟了上去,朝地下室而去了。刚刚跑下一半台阶,薛松就看到了地上血肉模糊的石凯,顿时红了眼眶:“小凯!”而此时的两名打手,正举起尖刀欲要结束了石凯之时,闻声也看了过来,当看到十几把枪已经瞄准了过来的时候,保镖们吓得顿时举起了手。台阶上的薛松此时的眼中,只有地上的石凯,跌跌撞撞的便跑了下来,身后的特警和刑警们也真是怒了,就像约好了一般,都将步枪上了保险之后,调转了过来,朝向枪托的那一面朝这几名保镖冲了过来,随之就听保镖们一通求饶声过后,全被死死的压在地上控制了起来,但警察们此时的眼神里,却依旧是怒火难消。薛松此时抱起了石凯,张大了嘴巴,豆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尝试了几次,才嘶吼了出来:“救护车,救护车,叫医生啊。”薛松泪如雨下,小心翼翼的抱着石凯,双手都颤抖了起来:“小凯,小凯,醒醒,和松叔说句话啊小凯。”“松叔没保护好你,松叔没保护好你啊,小凯,醒醒啊。”“救护车,医生呢?”薛松此刻的情绪完全崩溃了。喘息之间,就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床飞快的跑了下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医生们也为之一惊,赶忙便接过了薛松手里抱着的石凯,小心翼翼的抬到了担架上,戴上了氧气。匆忙抬上一楼之后,一楼的警察们看到担架上的石凯之时,也是瞪大了眼睛,想要围上去,可却还是为医生让开了一条路出来。此时薛松跌跌撞撞的爬上了楼,立即将目光死死的落在了骆洪彬的身上,那眼神中,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