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裴天南脸上已无笑意。
“我看他们是疯了!”
范海凌重重拍打着桌面:“来打幽州,图什么?!”
“是啊。”
裴天南跟着说道:“而且看他们这动向,就算拿下鲤城府,我们也还有东边的绿湖府和吉安府,短时间内不可能吞并幽州全境,不如先撤吧?”
“撤!”
许文才一挥羽扇,宣布撤军。
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他明白,知晓蛮族异常的兵力部署之中必定暗藏端倪,但没办法,继续守下去无非是城破之后全军覆没。
为今之计,也只有退出鲤城府后,去守另外两府,然后等待援军。
留下两千幌子。
其余人连夜撤退到绿湖府内。
也就在当天。
罗天山脉中的异象。
震撼北境。
“这是何方妖法?”
“就像是一头猛兽,把凉州整个吞入其中!”
“……”
他们率先的消息。
是此为血祭大阵,不久之后,就能炼化凉州城内,万千生灵!
而进入幽州之后。
蛮族大军如他们所料,没有继续进攻幽州,而是转兵去往朱陀关,镇守辅助阵眼,也就是凉州唯一的生门活路。
“蛮人,竟能跟仙人合作?!”
范海凌气息不稳地说道:“这、这是要直接吃掉我整个大盛啊!”
“而且我们的援兵没了。”
裴天南继续念诵着情报:“只有在大漠之外,剩下三营兵马。”
“三营,加起来也就是四万五千人,一名武圣而已。”
范海凌发愁地说道:“反观蛮人,四名武圣不说,还有两名仙师相助,仍旧是力量悬殊!”
“快说。”
许文才催促道:“哪三营兵马?”
“玄武、白虎。”
裴天南停顿了下:“还有洪泽。”
“洪泽。”
许文才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悬着的心,却是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等吧。”
裴天南沉声道:“其余地方的兵力根本就来不及调过来,我们也只能等吕将军领着兵马来支援了。”
……
罗天山脉。
孙象宗和隆庆皇帝,就在此处和巫神教教主等人形成对峙,以防止这些人轻易离开,或者去其他地方继续作乱。
躲在结界之中的邓仙师,面前浮现出一张黑色的符箓。
此为传音符箓。
建立练习之后,能够隔空万里传信,即便在修仙界,也算得上是珍贵之物。
和巫神教大祭司互相交换消息之后。
邓仙师露出阴森的笑意:“孙象宗,与你谈个条件如何?你放我二人离开凉州,我就对你后人网开一面,把你的儿子和女儿救出此地。
“先别急着拒绝。
“血祭凉州已成定局,
“本来,你们若是能破坏掉辅阵眼,在凉州东侧打开一道生门,还能保住凉州的小部分人。
“但如今,就连幽州朱陀关都拿下,你们再也没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方法。”
在他们的对面。
有凉州城内的将士聚集过来,搭建了帐篷供给孙象宗和皇帝休息,同时及时传递情报,凉州的监军候公公也在此处。
他本就是宫里出来,皇帝的心腹之一。
否则的话,也不会安排到如此重要的凉州来当监军。
“甭想了!”
候保代替皇帝陛下和督师大人开口:“你们休想再走!”
旁侧。
就是邵玉京和温植。
“巫神教的孽障!”
温植双目赤红,手中拿着双刀:“就算是凉州一个不留,我也要跟你们同归于尽,为我儿和徒弟们报仇!”
遭人控制。
亲手杀死诸多爱徒和亲生儿子。
如此沉重的打击。
他到现在没有彻底疯癫,已然是心理承受能力极强。
“你们这孽障,还没有赢呢!”
候公公把战报扔在他们的面前:“我大盛在凉州城外,尚且有三营兵马,这道生门,未必就不能打开!”
巫神教教主嗤之以鼻,没有去看。
营帐内。
“想不到,幽州这么快就撕开口子。”
隆庆皇帝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再去一封信给虎丘山,让吕籍和陈三石他们两个,务必立即制定攻打幽州的计划,不得有误。”
……
虎丘山。
“大师兄,三师兄。”
陈三石亲自离营两里地迎接。
“师弟。”
吕籍没有闲叙:“情况紧急,我才得到幽州的急报,你我二人先去大帐商议一袭吧。”
中军大帐内。
舆图、沙盘一应俱全。
吕籍用最快的速度把当前的情况复述一遍:“如今幽州已破,蛮族大军陆陆续续抵达鲤城府,奔赴朱陀关,镇守凉州唯一的生门。
“依兄之遇,你我兄弟二人,理应即刻动身前往幽州。
“三营兵马,四万五千人
“为兄为主力,你为辅助,你我二人通力合作,四万五千人,未必就不能拿下朱陀关,毁掉罗天山脉外的阵眼。”
“是啊小师弟,咱们别耽误时间了,出发吧。”
聂远说着,见到白袍没有动作:“怎么师弟,你有别的打算?”
“两位师兄。”
陈三石否决道:“不能如此行事。”
“哦?”
吕籍微微颔首:“说说你的想法。”
“如果幽州尚且没有告破,大师兄的安排就没有错,我们是该立刻动身前往幽州,可如今蛮族大军尽数涌入之后,就断然不能如此。”
陈三石的语气保持着对师兄的尊敬,平和地解释道:“二位师兄,鲤城府易守难攻,朱陀关本身不重要,可他的地势险要,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已经遭遇敌军占据的情况下,想要强攻下来,只怕是需要大费一番功夫。”
吕籍沉声道:“为兄自当以力破之。”
“大师兄之勇猛,人尽皆知,我也相信假以时日,大师兄能够做到攻破朱陀关,但是别忘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陈三石掀开大帐,看着远方天穹之上的血雾:“这一方血祭大阵日日运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炼化完成,所以朱陀关的蛮族不需要打赢我们,只用拖延时间。”
“小师弟说的有几分道理。”
吕籍平静地问道:“你说的这些我心里有数,只是眼下的情况,我们除去攻打朱陀关之外,只怕是没有更好的策略。
“此次凉州大危,本就是死局。
“想要破解死局,就只能以力破之,再说直白些,就是赌,拿我们的命去赌。”
“大师兄说的好!”
陈三石肯定道:“但是既然要赌,不如索性就赌个更大的。”
“更大的?”
聂远有些困惑:“师弟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