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啸缓缓抬头,看着他笔挺的背脊,笑得风轻云淡,“你与她不过是露水缘,趁早当断则断!好好做兄妹,对彼此,对大家都好!
日后,她依然是三房的女儿,嫁入幽州,风光富贵一生,不好吗?傅行贲的事,我自会处理。”
他的语气透着寒意,傅羿安深知,这便是让他妥协的条件,可如今这也是救她的唯一法子。
傅羿安眸光晦暗,修长的手在袖中攥紧,“好!”
***
回到衡芜院时,林婠婠的腿脚早已酸痛麻木。
她坐着怔怔出神,思索着傅羿安到底是怎样说服靖南王的,压根没有注意到柳玉娥如旋风般地飞了进来。
她的云鬓有些凌乱,发簪歪歪斜斜,双眸红肿得像核桃一样,十分狼狈。
俨然经历了一场大战,她哪里还有半分养尊处优的贵夫人的风韵?
“婠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娘,你是被冤枉的,对不对?”柳玉娥得知自己的女儿毒杀了傅行贲,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接着三房就被二房给砸了。
两房的仆孺下人各为其主,打成一团,哪怕她躲在后面也免不了受到波及。
傅行贲是邹氏的独子,他们这是和二房彻底结下了死仇。
林婠婠摸了摸母亲的脸,心疼道,“娘,对不起,是女儿连累你了。我没有杀他,他就是作恶太多,老天爷也看不惯他!”
沈时鸢已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一边感叹大仇得报,可一想到连累了林婠婠,又愧疚不已,见她平安回来,一颗心才彻底放下。
她认定了是林婠婠出手惩治的恶棍,诚心感激道,“婠妹妹,你的大恩,我记下了,时鸢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林婠婠哭笑不得,他们都以为是她下的狠手。
可她明明算好了剂量,傅行贲根本不会死,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林婠婠忽地想起什么,“青黛,我的妆奁呢!”
说着飞快地跑进卧房,慌忙地抽开妆奁,仔细翻找,可一层一层的匣子里,根本没有啊!
青黛见她手忙脚乱,惊慌失措,急忙追问,“姑娘,你到底在找什么?”
林婠婠的声音微颤,“簪子!我的簪子,白玉兰花簪子,带金箍的!”
青黛连忙从打开另一个匣子,里面正完好无损地躺着一枚白玉兰花簪子。
“姑娘,你素日最爱这簪子,昨日你特地取了下来,我给你收着呢,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