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的姑母。”谢长宴一怔,刚想点头又摇了摇头,“悄悄告诉你,我其实不喜欢她。”
望向她的眸光,好像瞬间染上了一抹寒意、自嘲、狠辣、还掺杂着别的复杂情绪。
“啊?”林婠婠心中惊诧,泛起了些许伤感。
忽地想起谢长宴的生母是不知名的外室,自觉失言。
河风微凉,她莫名觉得有一股子寒气。
谢长宴的反应好像比平日迟钝些,她便转移话题,“你再喝,可就真的醉了!”
谢长宴起身出去,摇摇晃晃到了露台上。
他脸上泛着一层薄薄的红晕,秋水一般的眼眸,清澈无波,回眸看她,“哪会?我还有事呢!”
林婠婠生怕他一不小心栽进河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这时,有人上前禀报,“大人,我们遇到了暗流,若要回去,只怕有些困难。”
林婠婠平静地注视着他,她望着黑漆漆的河水,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只是她曾在游记上见过,若是遇到河水或海水的潜流,再逆行回去,说不定整个画舫都会遇到危险。
谢长宴微微扶额,神智好像有些涣散,“婠婠,是我疏忽了,看来今夜,我们只能在这画舫上将就一夜。”
林婠婠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到了傅羿安,若他得知她没回去,又不知道会如何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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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林婠婠陡然睁开双眸,望向窗外,天光渐亮,耳畔回荡着潺潺的水声。
她是被吓醒的,额角已泛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她攥着锦被,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一次竟梦到了父亲林邺,他浑身是血,面目狰狞,哭诉着向她喊冤,父亲离世之后几乎从来没有入她的梦来,今夜是为何呢?
难道以往,他是嫌她小,也不能帮他翻案,她现已及笄,他是觉得时机成熟了吗?
林婠婠起身,想要寻一口茶喝。
她见桌上的茶壶里,一滴水都没有,刚想喊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身在画舫上呢。
谢长宴昨晚也歇在她的隔壁,鬼使神差,林婠婠戳穿了窗户纸,凑近洞口,朝里偷窥,目光停在了床榻边上。
那里根本没有谢长宴穿的靴子!
那帐幔放了下来,她看不清床上是否有人,可她心中的怀疑不停地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