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柳玉娥离开上京后,傅世宣曾偷偷去过姑苏,还曾偶遇过她,可她真的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了。
一回到上京,他就遁入了空门。
傅羿安神色一滞,蹙眉问道,“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无执法师是否已放下心中执念,得以解脱?”
傅世宣苦笑一声,诚实回道,“贫僧罪孽深重,说来惭愧,这几年都不曾悟道,更何谈解脱?”
“如今,贫僧日日诵经念佛,只求她能无灾无难,余生美满幸福。”
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要得解脱,谈何容易?
傅羿安抿了抿唇,失神地望着袅袅的香火青烟,以往他从不相信鬼神,哪怕来这大相国寺祈福问道,也不过是敷衍陆太后。
可如今,他也学着那些香客朝着神佛虔诚地拜了拜,哪怕他命授予天,也并非事事都能得偿所愿。
进过香后,傅羿安缓缓走了出来,站在廊前就看到院中有一株百年老树,上面挂满了红色丝带,迎风飘扬,煞是好看。
程丰见他凝视着那些丝带,便主动开口解惑,“圣上,那些都是信男善女们为了祈愿,特意挂上去的。都说丝带挂得越高,愿望越能实现。”
“去取丝带来!”
“啊!”程丰面露惊诧,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圣上这是魔障了吗?
他也要跟这些人凡人一样,系上红丝带祈愿吗?
傅羿安接过丝带,提笔便在上面开始书写,程丰很想看看那丝带上到底写了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敢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