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讪笑道,这些传言,他还是找卢煜打听到的,听到卢煜所说的那些有关这萧氏女郎的事迹,高延宗都有些倾羡神往,对萧锦玉不禁生出敬佩之意。
“你还精通画画和医术?”高孝珩目露惊喜的问道,他本身也是一个极擅作画之人,对画犹为钟爱。
在原主的记忆中,高孝珩也算是一个有大才之人,算是高长恭的几个兄弟里唯一还算得到善终的,虽然北齐灭亡,兵败被俘,但得到了周国天子的礼遇,直到病逝。
萧锦玉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高孝珩大喜,还想请教画技,忽然意识到此举有些失礼,毕竟这女子现已是四弟之妻,便也拱手作罢。
正在此时,高孝琬已是不悦,便催促他们赶紧去拜见母亲,待兰陵王携萧锦玉走近之时,不免又多看了以纱遮面的萧锦玉一眼。
几人来到佛堂之时,却见正在念佛的元氏身边多了一位跪坐着的少女。
“母亲,长恭带妻萧锦玉来拜见母亲了!”
高长恭说了一句后,那跪坐着的少女立马回过头来,竟然是郑玥!
郑玥依旧楚楚可怜的望着高长恭,似乎刚才还哭过,眼睛微红,但与高长恭目光一接触,便又立即嫣然一笑。
“孝瓘,我知道你会来见你母亲的,自从你去南陈之后,我便每日都来陪你母亲念佛,祈祷你平安归来!”
高长恭皱了皱眉头,这时,元氏也转过身来,看向了他和萧锦玉。
萧锦玉便向她施礼道:“子妇萧锦玉,拜见母亲!”
元氏点了点头:“倒是个落落大方,端庄知礼的,为何要以纱掩面?”
萧锦玉便道:“在回来的路上,数次遇到敌袭,故而伤了容颜,以免会吓到母亲。”
“哪里有吓人,四嫂,你就是伤了一点容颜,也是美得……”
高延宗话说到一半,察觉到高长恭在看他,便赶紧住了嘴。
这时元氏说道:“你要娶妻,我不阻拦,但是你既娶了她,郑氏的这位女郎,你欲怎么办?”
元氏这么一问,郑玥更委屈的看向了高长恭。
高长恭便道:“长恭与郑氏阿玥并无媒妁之约,也无私情,长恭娶妻,与她何干?”
郑玥的脸色顿时一白,眼中露出不可置信,想到从前高长恭对她虽然说不上有多欢喜,但也算是以诚相待,偶尔还能说上几句话,她若是被其他贵女欺负了,他也能为她打报不平。
可是现在,她是真切的感觉到,他的眼中完全无她了,他甚至满心满眼都是身边的这个女子,再也盛不下其他!
这般想着,郑玥甚至伤心的哭了起来。
高孝瑜似乎有点看不下去了,便以兄长的语气斥责道:“长恭,郑氏家主郑道忠一直在朝堂上为你说话,他是有意要将嫡长孙女嫁与你,结这个姻亲的,你怎么能说无关呢?”
虽然是有意,但也一直在权衡着利弊,兰陵王并不是荥阳郑氏的第一选择,郑家也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兰陵王再立功勋的机会,到得那时再结亲,于荥阳郑氏的声望也更为有利!
这些高长恭心里也一直明白,所以在娄太后最初提出,待他加冠之时,便去郑家提亲,他内心里是极为不情愿的。
他并不喜欢这种完全以利益来捆绑的婚姻,尤其是在遇到萧锦玉之后,就更加不会再想了。
“母亲,长恭今日来也便是告诉母亲,长恭娶妻了,而且,此一生只有她萧锦玉才是我高长恭唯一的妻子。”“今晚,长恭还要赴冰井台之宴,就先不打扰母亲了!”
说完,高长恭便握紧了萧锦玉的手,仿佛一刻都不想呆,转身便向殿外走去,高孝琬见罢十分恼火,不禁喝了一声:“高长恭,你是真的要自断一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