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一个姨娘生的,也配做我姐姐吗?”他眼神转向沈姨娘,冷然道,“当年带我去跟我母亲示威的时候,你本以为自己能被扶正吧?可惜老天有眼,妾室终究是妾室。”
徐姨娘心头涌起一丝惊慌,他怎么会突然提起昔日旧事,又怎么会突然顿悟自己当初那点龌龊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我对夫人从来都是尊重有加,每次带你去,也是侍疾啊。”
“带我去?我本就是母亲的儿子,何须你来带?”沈宏这一刻头脑无比清醒地反驳。
沈静怡心乱如麻,因为当年这些主意有大部分都是她给徐姨娘出的。
她是胎穿,所以一早就洞悉这个府里的种种,甚至连徐姨娘的一些争宠手段,都是她潜移默化灌输的。
当年沈南乔生母郁结于心,是她日日怂恿徐姨娘带着沈宏去挑衅,也每每用小大人的口吻故作天真询问。
“母亲,为什么父亲总是在姨娘那里玩?把我赶到母亲这里来?”
沈南乔的生母是个很温婉的女人,她从来没有迁怒过自己,甚至会在自己挑衅之后,给她些平日不易得的糕饼果子。
“怡姐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若是母亲有一天去了,弟弟妹妹都要靠你照顾了。”
沈静怡自恃在人情上很冷漠,所以从来没有因为她的话动容过。
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哪个当家主母不会这一套呢?
她就是吃准了对方良善,所以挑衅言语变本加厉,可那女人却从来没有跟沈明德告状过。
有时候她甚至好奇,这对夫妻是真的有感情吗?
若说有,彼此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可若说没有,却又生了两个孩子。
观察了一段日子,沈静怡可以确定,沈明德对发妻没有感情,所以她拆散起这段婚姻就更加没有心理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