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钊气得脸色像猪肝,捶胸顿足。
“来人——把白知柔这个贱人给我撵出去——只要我活着一天,不许贱人再出现在老宅——”
“老爷子,您消消气,白夫人看到四少受伤气得胡言乱语,说的玩笑话没有人会当真的。”
忠叔跟随宋世钊多年,最了解他的心性,知道从哪个点儿能宽慰到他。
很快,在祠堂门口待命的心腹一拥而入。
为首的朝白知柔做了个请的手势,半恭敬半胁迫地说,“白夫人,老爷子请您离开老宅。”
“这个腌臜地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待!我儿子受了伤,等急救车过来,不用你们撵,我立马离开!”
白夫人眉眼中傲气十足,弯腰,正准备察看宋津南的伤,就被两人一左一右架出祠堂,推搡出老宅。
宋世钊闭眼喘着粗气,一张老脸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
忠叔再次关上祠堂的门,替宋世钊打圆场。
“四少,想必白夫人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满口胡噙,把老爷子和大少夫人扯到一起。这话如果传到外人耳中,宋家和宋氏的声誉可就毁于一旦了。”
宋津南咬住后槽牙,眸底是无人能窥到的厌憎,“老爷子和忠叔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母亲去外面乱说一个字。”
“有四少这句话,老爷子就放心了。”忠叔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四少今天受了皮肉之苦,如果能以此为戒,老爷子的苦心算是没有白费。”
“老爷子今日的教诲,我全都谨记在心。”宋津南眸光寒凉,隐忍。
“老四,记住你刚刚对我的承诺。再有半分忤逆,就等着给姓乔的女人收尸好了!”宋世钊扶着八仙椅颤巍巍起身。
他扫了眼地上趴着的宋津南,浑浊的眼底是掩不住的厌恶,“马上把老四送去医院。”
在忠叔的招呼下,宋津南被一辆宽敞的房车送去就近医院。
医生为宋津南清理后背伤口,用了整整两个小时。
清洗,敷药,每一下都牵扯着宋津南的痛感神经。
他拧着眉,没喊一声疼。
季天全程陪伴,看到宋津南额头有冷汗不停地掉下来,向护士要了卷干净的纱布让宋津南咬住。
宋津南一直在琢磨白知柔那番话。
在他的认知中,宋世钊从来不是个好人。
一直把偏袒宋璟当成是宋世钊封建思想作祟,看重长房嫡孙,却没想到里面藏着见不得光的肮脏!
长房长孙,竟是亲骨肉!
儿媳,是多年的姘头!
难怪莫青璃一个外姓人能常年把控宋氏财政大权,宋璟那个草包还能被定为宋氏未来的第一执行总裁!
无论他是否优秀,从出生那刻,就在宋世钊那里出了局。
一股难以言说的恶心和不甘,在宋津南的五脏六腑来回穿梭,一夜没有平息。
乔晚为了避开宋津南的纠缠,住在了春江别墅。
她选了一楼带独立洗漱间的卧室,叶宴迟住了隔壁。
这一夜,只要闭上眼就会看到宋津南。
宋津南浑身是血,眼尾泛红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躲了一夜,宋津南追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