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种了因,也就不能怪小公主对所谓舅舅丝毫都不在意的恶果。
“王刺史虽然能够影响到散关,但他到底不是散关的将军。”
姜砚池想告诉沈婳:王家只是郑启的姻亲,不是郑启的祖宗,还做不了郑启的主。
小公主若是想要利用散关的大军做局,不必太过顾虑王刺史。
沈婳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眼姜砚池。
这人,顶着一张冰块脸,却说出了暖心的话。
“放心吧,王家与我,并无关系。”
沈婳不是原主,原主或许还会考虑血缘等因素。
沈婳完全不用考虑。
她唯一亏欠的就是原主,以及曾经救过这具身体的王嬷嬷。
其他人,真的只是陌生人。
王家?
沈婳既不会喜欢,也不会怨恨。
原因很简单,正常人会怨恨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吗?
没有爱,自然没有恨。
没有希望,也不会有失望。
沈婳的情绪非常稳定,心态也放得非常平。
“那就好!不过,元安那边,可能会利用王家的这层关系。”
因为诏书上有着印记陈旧的玉玺,姜砚池丝毫都没有怀疑,这是元安帝的手笔。
更不会认为,元安帝是在“临时抱佛脚”——去到仓州,见到了王刺史,这才想起王刺史是小公主的亲舅舅。
而为了拉近与王刺史的关系,元安帝这才册封小公主为万年公主!
真相不会是这样。
因为诏书是假的,而元安帝也早就赐死了小公主。
姜砚池还是来到沈婳身边,才知道了沈婳、王嬷嬷的身份,以及曾经的遭遇。
小公主和他姜砚池一样,在元安帝眼里,早就是死人了!
“无妨,本来就是要搅动风雨,多一个王刺史,或许会更热闹呢!”
沈婳丝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儿兴奋。
“传令下去,开拔!”
修整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她要尽快赶去仓州。
看戏嘛,当然要在现场看!
……
仓州。
刺史府。
“陛下,臣听闻,您将公主们都带在了身边,臣欢喜不已。”
“臣那个可怜的外甥女儿,应该也一起来了吧,多年未见,臣甚是挂念啊。”
王刺史表面恭敬,一开口就是找茬。
元安帝的脸瞬间就变了。
还有高忠良,也暗暗在心底骂娘:好个王刺史,又是出城亲迎,又是恭敬谦卑,原本以为是个忠臣,不想竟这般放肆。
还有,王刺史,你也好意思说什么“挂念”!
哼,小公主今年都十五岁了吧,你们王家可有一人真正关心过?
就算你远在仓州,不能亲自探望,也可让家人、或是让自己的心腹想办法去宫里打探一二。
可你呢,过去十五年仿佛死了一般,如今却冒充起慈爱舅父了。
王刺史哪里是真的惦记小公主,分明就是欺负陛下落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