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别人给他打埋伏。
这都是正常的,这里面并没有私人恩怨,只能说“各为其主”。
只是,重伤的西州兵还是有些不解——
不怨恨彼此,这很正常。
可,打完了仗,却还跑来救助敌方的伤员,这就——
“快来!这里有个腹部重伤的!”
娘子兵中配备的急救兵,边搜索、边救治,终于看到了这个重伤的西州兵。
“……别、别浪费心力了,我、我要死了!”
这人的伤势真的很重,说话断断续续,还时不时的呕血。
但,他许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忽然就想多说说话。
他望着那几个外面罩着白衣,脸上带着白色面罩的年轻兵卒,喃喃道:“我、我肚子被划开了,肠子都流了出来,我、我自己把肠子塞了回去。”
“我不想死无全尸!几位小郎君,我知道你们都是心善的人。”
“我也不求你们厚葬,只求你们帮我挖个坑,就地给埋了。”
“我、我不想暴尸荒野,再被那些野狗、野狼拖去吃掉。”
死了,就要留个全尸,就要入土为安。
“放心吧,死不了!”
年轻的急救兵,都是沈婳从娘子兵、山寨等通过自愿报名,然后筛选出来的。
他们一边进入医署,跟着郑院正、攀乌等学习医术,一边还要学习识字、读书、种药材。
每天还要跟着娘子兵一起出早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