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离开小镇,姜砚池上了自己的马车,在车厢里,他的头疼习惯性地发作了。
就在姜砚池又要忍受不住这种痛苦,几欲发狂的时候,忽然有一股温柔的力量,轻轻地、缓缓地安抚着他。
那一刻,姜砚池无比舒适,更有种莫名的惊喜——
原来,我的疯病,不是无药可医,不是无人可救。
有那么一个人,暗地里,悄悄地帮了我!
姜砚池惊喜之余,更有种冲动:找到她!哪怕用尽手段也要找到她。
就在姜砚池想着如何寻找那个“她”的时候,小太监跑来传旨,召他去御辇服侍。
姜砚池没有多想,直接就去了。
元安帝的状态,起初还是不错的。
父子两个还对弈了几局。
姜砚池冷着一张脸,虽然不耐烦动脑子,可在元安帝面前,他还是多了几分忍耐。
不过,姜砚池的忍耐力,只能让他坚持陪元安帝下棋,却不会容忍自己故意输。
明明可以赢,却非要输给对方,只因为对方是皇帝!
这种高级拍马屁的方式,疯子姜砚池根本就不屑。
姜砚池也有底气,元安帝宠他啊。
“二十一郎,你个竖子,从来都不知道恭让阿耶!”
元安帝的心情不错,姜砚池这小子的性子不讨喜,但相貌是真的好。
美到雌雄莫辨,精致的比小女郎还有精致。
容貌美到了极致,连别扭、疯批的性子,似乎都没有那么不讨喜了。
他就像站在云端,孤高冷傲的谪仙。
姚贵妃也是极美的,但她的美是艳若桃花。
姜砚池的美,则是清冷、高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说实话,元安帝能够宠爱姜砚池这么多年,除了恩情等等原因外,也有姜砚池这张脸的缘故。
非关美色,关键是看着顶级神颜,吃饭都能多吃一碗。
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能有所缓解。
“陛下,臣一片忠心!天子面前,岂能弄虚作假?”
姜砚池面瘫脸,说出的话,更是耿直。
元安帝又被逗乐了,笑声愈发畅快,两指夹着棋子,对着姜砚池就是指啊指,“竖子!巧言令色!”
偏偏他喜欢!
然而,这样的喜欢,还是抵挡不住接连收到的坏消息——
皇宫被阿史那雄霸占了!
嫔妃、宫女被乱兵糟蹋了!
汤泉宫保不住了!
就连定县的皇陵也有可能被挖!
还有各地上报的折子,没有一个节度使愿意勤王救驾,反而卖惨诉苦,不出兵还想跟朝廷索要钱粮……
元安帝一肚子的愤懑,无处宣泄,只得拿身边人出气。
姚贵妃被骂了。
姜砚池呢,元安帝故意把那日在城门口,他无故斩杀姚家郎君的事儿翻了出来。“姜砚池,恃宠而骄,罔顾律法。”
“念其年幼,免死罪,笞二十!”
就这样,姜砚池被拖下御辇,按在路边,抽了二十鞭子。
“果然是‘宠’!不是爱。”
后背火辣辣的疼,姜砚池的心则一片冰冷。
他终于确定,元安帝对他连三分真心都没有。
自己只是这位帝王豢养的一只宠物,而非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