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这是做什么?
九哥怎会带你去严刑拷打?这件事也无法调查。”
云京歌既然说是在船上早有灵感,但灵感这种事埋于脑中,任谁也拿不出证据。
云震嵘也道:“此前我已惩罚过你,此事就不必再提。”
“不行。”
云京歌后退一步,一身的风骨傲气。
“即便不带我去三司,也恳请父亲和九哥哥想法子严查。
再没证明我彻底无辜前,这朱雀玉佩也还给九哥哥,我不再佩戴!”
说到这儿时,她甚至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双手隆重地塞进傅承祁手中。
傅承祁看到朱雀玉佩时,眼皮一跳。
这是傅家当年特地为她打造的朱雀玉佩,所有傅家人皆有一枚。
见此玉佩,如见辅国公,不得怠慢。
这些年,云京歌虽然是丞相府的小姐,但一介千金,完全是凭借着这玉佩,才在京中享有极高的盛望。
不论走到哪儿,人人都得高看她一眼。
这玉佩还能召令傅家人、以及傅家的资源。
就如云京歌每日乘坐的那八乘玉撵云瑶车,马车是送给云京歌了,可马车太过厚重,驾驶的人全是辅国公府安排的护卫。
没有这朱雀玉佩,如何再号令傅家人?
傅承祁提醒:“歌儿,你可知晓这朱雀玉佩象征的是你的身份!你连你最喜欢的那玉撵云瑶车也不要了?”
“我想要,可我不能要。”
云京歌站得亭亭玉立,理智清醒:
“现在的我算是戴罪之身,无法澄清自己之前,怎可享受那等物事?
恳请九哥哥严肃明察,早日还歌儿一个清白!”
说完,她还朝着傅承祁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行礼时,她眼眶红红的,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眼眸中夺眶而出,顺着清冷的面容滚落而下。
傅承祁看到那滴泪时,心脏顿时狠狠一滞。
这是他疼了十八年的妹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往常她皱个眉头他都不忍,今日却让她哭了……
他这个妹妹如同他一般,心高气傲,何曾如此向人示弱、何曾流过一滴眼泪?
傅承祁连忙拿过锦帕递过去,难得有些慌乱无措:
“歌儿,你别哭。
我会尽全力调查,定还你清白!
这朱雀玉佩你也好好收着,不可再如此胡闹!”
“不要,请九哥哥记住歌儿的话,歌儿只等清白之日。”
云京歌拿出自己的锦帕擦拭掉眼泪,转身就朝外大步离开。
那圣洁的背影,宛若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
傅承祁握着手中沉甸甸的玉佩,心脏瞬间错乱。
歌儿这是生他气了。
他方才竟然被云惊凰那一介庶女搅乱心神,委屈了他自己的亲妹妹!
“云丞相,日后还望别让任何庶女、靠近京歌半步!”
他行了个礼,也径直离开,前去追云京歌。
赵如蕙敛了敛眸,适时地说:
“老爷,潇潇今日的确是太过荒唐。
惊凰今日也咄咄逼人,哪怕她是我亲女儿,我也护不得她!
日后是不该让她们再靠近京歌半步了!”
她还叹息:“京歌太过善良、又不肯过多解释的心性,怎么玩得过她们两个庶女?”
云震嵘每次想连带赵如蕙一同发火,可赵如蕙大义灭亲,从不庇佑她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一肚子的火,也只能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