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师也觉得是我让人杀了冬雪吗?
冬雪陪了我12年,养条狗都有感情,我怎会做如此残忍之事?
况且你们全在现场,我也在这儿,我是怎么去号令杀手?
我一区区闺中女子,又如何能拥有如此武力高强的刺客?”
冯鹤眉心一皱。
的确,就算是朝廷养的刺客,也无法在几百米外、达到如此精准的射击力。
云京歌还只是一区区闺中女子……
除非、除非是整个丞相府倾全力培养!
那事情就牵扯甚广,甚至牵扯到丞相府意图谋反!
而丞相也是今上近臣,今上还格外喜欢云震嵘。
怀疑云震嵘,就等同于是怀疑今上的用人……
云京歌将所有人的心思揣测的很透,也拿捏得很准。
见冯太师已有松口之意,她又道:
“况且你们仔细看,这箭……这弓箭并不是我们东秦国铸造,似乎是西洲之物!”
所有人移目看去,的确看到箭的铸造方式,与东秦国大为不同。
那弯弯曲曲的花纹,也的确是西洲帝国的模样……
云京歌努力冷静道:“手链我的确已赏赐给冬雪,命案一事我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
之所以赏赐冬雪珍珠手链,是因她说她想与一书生相好,她想资助那书生考取状元。
我听她言辞之中,也的确觉得那书生很有天赋。”
“世人皆知,我一直有资助贫困者求学,所以才会赏给冬雪,让她多加帮忙,不想为朝廷错过任何一个有才能之人。
你们若是不信,尽可去调查这一点。”
云京歌的确从10岁起就资助许多贫困寒门子弟。
只要她遇见,知晓,她就会给其捐银子,笼络人心。
寒门子女喜欢华英夫人,也喜欢云京歌,这是众所皆知之事。
云京歌又道:“至于这桩命案……
我至今还是认为,冬雪丫头应当是被人利用了,尤其是被西洲之人买通。
别人利用她将设计图交给我,出事后,一来可以重伤我们东秦将领。
二来可以伤害我、甚至株连整个丞相府!
三来、军器部失责,也可受到重惩。
四来,甚至是冯公您,今上若认为你独揽朝政,又当如何?”
冯鹤眼皮狠狠一跳。
今上特别不喜欢大臣之间斗来斗去。
眼下那贫穷书生之事定然为真。
那箭来自西洲也为真。
没有证据的事,若他再质疑针对执意针对云京歌,就是针对丞相府。
今上多疑,肯定会怀疑他这个太师攀咬同僚、针对同僚、甚至意图独揽朝政……
现场众人无一不是佩服云惊凰的智商。
她一字一句,可谓是抽丝剥茧,将事情说的如此有条不紊、有理有据。
真任由这么发展下去,朝中必定会一片动乱……
云震嵘短短时间,也整理好一切脉络。
事已至此,他上前一步道:
“冯公,咱们都是东秦人,对方光天化日之下对冬雪动手,还在这个时候,显然是意图栽赃我丞相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云震嵘可对朗朗乾坤、对这么多黎民百姓以命起发誓!我丞相府绝没养任何杀手!
这事太过蹊跷,不如你我二人一同进宫,禀明圣上!”
人群中的云惊凰看着,不得不佩服云京歌的智商。
本就是一件小小的谋财害命之事,硬生生被她扯到国事上。
这么大的问题,众人都忽略了云京歌的过错……
好在,她早有安排!
今日,她绝不会让云京歌平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