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对他们道:“你们为我的事不惜千里奔波而来,我敬你们一杯。”
她拿了果酒,亲自为他们倒。
他们三人的确是快马加鞭赶来的。
每个人放下手边最重要的事,风尘仆仆。
只是在来这大殿之前,收整了一番。
三人与她皆是朋友,喝了那杯果酒。
云惊凰又真诚敬褚江陵:
“这些日子,多谢江陵公子帮忙布局。”
其实南燕封禁,她的人进不了南燕,是褚江陵帮她修的那宗门。
也是褚江陵利用褚家,散播出她是南燕国人的消息,还带着雁儿一直帮她打掩护。
褚江陵并未客气地与她碰杯,“我之前虽有揣测,但没想到云姑娘竟这般厉害。
即便我纵览群书,也想不明白,云姑娘到底是如何灭那最后的七万西洲铁骑?”
看似简单。
可那时候云惊凰带的人到底只有5000,打游击战还行,但遇到他们全集合在一起,还是在广垣坡那等平坦之地,毫无地理优势,极难。
云惊凰也不隐瞒,只说:“兴许天助,高地易遭雷击。”
三人神色微微一变。
天助、雷击?
她是特地选的那地段?
并且……恐怕不仅仅是天助。
但三人没有追问。
褚江陵说:“看似南燕边境稳定,只是如今武平长公主得知你身份,定会闹出一番动乱。
且西洲没了上岸港口,恐怕也并不会善罢甘休……”
他开始与云惊凰继续谈一些权谋。
每次见面,他最喜欢的也是与云惊凰谋划事情。
从小到大他说一些谋略事,都会被家里人嫌弃,唯有云惊凰能给他正面的认可,并且查漏补缺,提出更好的方策。
云惊凰与他部署众多,又敬容稷:
“也当敬容世子一杯,应当称师父。”
若没有容稷教她武功,在镇南军中护着她,处处帮她实施计划、
并且当初受那么多伤,也拼命为她留下最后一张王牌,她不会这么轻松顺利走到今日。
容稷看她的目光始终像是长兄一般的温和:
“是帝妃给了镇南军一次新生,我们之间、何需言谢?
日后你尽可做你想做之事,京中安宁,有镇南军在。”
云惊凰勾唇一笑,是啊,有容稷他们在,她不用担心后方出任何危机。
准备敬帝台隐时,帝台隐却先道:
“这一杯,应当我谢你。
在座之人,皆是对你有帮助之人。
唯有我,是惊鸿神督全力助我。”
将他一步步从泥潭中拉出,推至最高的位置,万万人之上。
云惊凰看着那双眼睛,却反问他:
“青苔公子心里当真觉得,那是一种帮助吗?”
帝台隐握着酒杯的手,忽然就僵了僵。
青苔公子……
已经多久未曾听到这个称呼了。
云惊凰说:“其实不必隐瞒。”
这次见面,她能清楚感觉到,帝台隐的确比以前更成熟、更稳重了。
可他眼中多了帝王那种孤寂。
其实前一世,帝台隐被帝长渊利用,一直不知是帝长渊做的手脚,始终沉浸在那手足情谊间。
也一直在那青隐小筑里,做着淡泊名利、不谙世事的青苔公子。
后来,帝长渊一把大火将其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