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没好气道：“我不干了，你不用再找我！”田曼琳赶紧道：“焦芳啊，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昨天晚上我说话是重了点，但我那是为你好！你知道吧？现在要有好几个转干指标。我是想为你争取，这就是为什么昨天晚上我让你去吃饭的原因。”电话那边的焦芳沉默了下来。田曼琳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关心道：“焦芳，咱们见面说，我现在就过去找你。”焦芳终于开口道：“团长，你不用过来了！我已经不在宿舍，我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田曼琳怔住。焦芳真的走了，她怎么向许达厚交代！片刻后，田曼琳道：“焦芳，你既然要走就走吧。但是，必要的手续你是要办的。否则，我们艺术团给你个开除的通报，你以后想找工作就难了！还有这个月的工资，你难道也不要了？”这一招终于把焦芳狠狠地压住。焦芳道：“好吧，我去办理离职手续。你顺便给我算算这个月的工资。”田曼琳道：“好，我在办公室等你，你马上过来吧。”焦芳道：“好，我过去找你。”挂了电话，田曼琳从练功房里出来，直接来到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田曼琳想着怎么把焦芳哄往九楼许达厚的房间。不久，焦芳走了进来。“团长，我来了！麻烦你给我办理离职手续吧。”田曼琳微微点头，斜眼看向焦芳。“你把辞职报告给我吧。”田曼琳笃定，焦芳根本就没有写辞职报告。焦芳刚才说她就这么走了，连离职手续都不想办。她的话音刚落，焦芳就从包里拿出了辞职报告。田曼琳接了过来，看了看，微微点头道：“好，我同意你辞职。但是，得许局签字，我才能给你办理。另外，你这个月的工资也得提前给你发。这些都得许局签字。这样吧，你把辞职报告拿去给许局签字。许局签完字后，让财务立即给你列这个月的工资。”听说还要许达厚签字，焦芳低下头没有吱声。想到许达厚，她害怕。现在还要去找他……见焦芳不吱声，田曼琳道：“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我陪你去。”听田曼琳这么一说，焦芳脸上露出了喜色。“好的，谢谢团长！”田曼琳挥了挥手，低声道：“我先电话问问许局，看看他是不是在办公室。”说着，田曼琳拨通了许达厚的电话。“喂，田团长，有事吗？”田曼琳道：“许局，您现在办公室吗？我跟焦芳过去找您有点事。”许达厚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在办公室，我在九楼呢。”田曼琳道：“好，我们到九楼找你。我们马上过去。”许达厚道：“好，你们过来吧。”田曼琳挂了电话，转头对焦芳道：“走吧，许局在九楼，咱们过去吧。”焦芳犹豫了一下，想到有田曼琳同去，许达厚也不敢怎么样。于是，焦芳跟着田曼琳往天火饭店九楼去。十几分钟后，焦芳跟着田曼琳来走出了九楼的电梯。没走几步，田曼琳的手机响起。田曼琳转身接过电话，焦芳没有往前，而是停下等着田曼琳。不一会儿，田曼琳接完电话对焦芳道：“团里有事情，让我马上回去处理。你自己去让许局签字吧。签完字，直接把报告给我就行了。”焦芳一把拽住田曼琳，低声道：“不，团长，你陪我去，就一会儿。许局签完字咱们就走。”田曼琳轻轻推开焦芳。“我真的没有时间，团里的事情多着呢。”焦芳又一把拽住田曼琳。“团长，我求你了，陪我进去，我害怕！”田曼琳皱着眉头道：“你怕什么？许局吃得了你？”焦芳默然地点了点头。田曼琳拍了拍焦芳的脸。“焦芳，那是你臆想出来的！许局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走吧，我陪你进去。”说着，就往许达厚的房间去。焦芳紧跟在后面。到了门口，田曼琳按响了门铃。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门开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此人是工商局办公室主任李福。田曼琳微笑道：“李主任，许局在吗？我们跟他约好了。”李福点头道：“在的，进来吧。”田曼琳转头对焦芳道：“走吧，怕什么！好人坏人你都分不清！”说着，拽着焦芳就走了进去。看到焦芳走进来，许达厚眼睛亮了亮，没有吱声，转头跟李福说话。“李主任，这个事先放着，等文件下来了再说。”李福道：“许局，可是家属天天到办公室吵。”许达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是吃素的吗？110你都不会打吗？让警察把他们带走完事。”就在这时，田曼琳的手机响起。田曼琳看了看，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焦芳也想跟着出去，田曼琳回身道：“焦芳，你过份了吧？你真有那么害怕？我就接个电话，你就要跟着出来？”说完，田曼琳推了焦芳一把，直接就把门关上。焦芳咬了咬嘴唇。确实，她真的害怕。她想到了那天，就在这个房间里，许达厚对她的图谋不轨。可现在房间里不只是有许达厚，还有工商局办公室主任李福。焦芳心定了下来，站在门边。许达厚继续跟李福说事。田曼琳出去打电话，好几分钟过去了，还没有回来。又几分钟过去，李福跟许达厚终于把事情讲完。田曼琳也没有进来。李福拿着文件袋往门口这边来，微笑地看了看焦芳。“小焦，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的事讲完了，到你了！”说着，李福拉开门就要出去。焦芳急忙道：“李主任，等等我！”红盾艺术团的演员们，对工商局中层以上的领导都比较熟悉。焦芳跟李福也是熟脸，所以，焦芳敢这样对李福说。李福装作听不见，直接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焦芳的心怦怦直跳，不敢看许达厚，从包里拿出辞职报告。慢慢走了过去。“许局，这是我的辞职报告，麻烦您给我签个字吧。”许达厚紧盯着焦芳，伸过手来，一把抓住焦芳的手，连同辞职报告一同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