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年纪比许清清大,已经四十多岁了,因为常年干活,腰都有些佝偻了,哪里是许清清的对手啊,被捣一棒槌后吃痛,吓得连忙后退,去躲捣衣棒。
没想到河底青苔湿滑,她踩了一个正着,再一次栽倒在了水里,呛了好几口水。
许清清乘胜追击,立马跳到水里,一把抓住了赵婆子的头发,逮着了就往水里按,嘴里还嚷着:“敢说老娘的坏话,老娘淹死你!”
那疯魔的样子,差点没把岸边的其他人吓死。
“鲁家娘子,使不得,使不得……”
“要出人命喽!”
“哎哟,我的老天爷诶,快松手!”
几个大娘没一个在岸上呆得住的,纷纷下水,扒的扒许清清胳膊,抱得抱许清清腿子,让她撒手,生怕出了人命。
“放开我!让我弄死她——”
许清清咬着牙,硬是被几个大娘抱住了胳膊,费力地拖上了岸。
就是这样,她还气愤地蹬着腿,想要去踢赵婆子,跟个疯婆子似的。
“整天没事泼我脏水,说我克死了这个,逼死了那个,怎么不见她去死?我要克,也该克死她祖宗十八代!”
“我要弄死她!”
……
“是是是,你说得对,你男人是自己摔死的,跟你没关系!”见许清清如此疯狂,大娘哪里会跟许清清反着来啊,自然是许清清说什么便是什么。
许清清依着原主的记忆,将这人对上了号:“张婶,你说得太对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我还能管男人的事?怎么不怪那个卖酒给他,让他喝酒的人?我还说是有人想要害死我男人,故意卖给他酒喝,让他走夜路摔死了呢!”
“呃,这个……”张婶哑巴了。
这什么跟什么嘛,她男人摔死了,还能怪上人家卖酒的人?
又不是人家卖酒的人逼着她男人喝的酒。
许清清自然是知道这个理的,但她不管,她现在就是要摘掉原主“克死”她男人的名声,肯定是要将脏水往别人身上泼了。
她一脸愤怒地说道:“什么这个那个,肯定是啊,我男人才四十岁,还有好多年呢,死得那么突然,肯定是让人给害的。我男人死了,家里就只有大友一个男丁,他要再出什么意外,就能霸占我们家的房子和地了。”
“这话怎么说呢?你婆婆和你大伯一家还在呢。”张婶提醒许清清,就算外人害了她男人,也抢不到鲁家的房子和地,鲁家还有人呢。
许清清不爱听了,她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受了刺激的神经病,谁不顺着她,她就发神经,直接大喊:“那我怎么知道?也许她就是想看我倒霉,要不然她干嘛那么一个劲地给我泼脏水,说我坏话?我家大友明明是出去躲灾的,还能找点活干,给家里赚点钱,一举二得的事情,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我克夫克子,逼死全家了?我干了什么了,她这么说我,我跟她有仇吗?”
这话张婶没法接,只能含糊地就着,把人糊弄过去。
她们不顺着许清清还有理由“闹”,一顺着了,她也就只能停歇,被她们哄着走远了些。
至于赵婆子,不好意思,她“忘”了。
“我的背篓!”
对了,还有她的背篓,忘了什么也不能忘记那个背篓。那里面的东西,费了她不少功夫呢。
许清清吸着鼻子,满脸的泥腥子和水珠,虽然已经是当奶奶的人了,但其实也不过二十出头,再加上原主骨架小,五官秀气,瞧着便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有些心软。
张婶本来就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刚刚八卦的时候,也是别人在说,她在听。看许清清这个样子,更加心软和愧疚了。
“别急,我去帮你拿!”
转身回来帮许清清拿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