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勣家是一间两进院落的普通宅院,大门已掉漆脱皮,看着十分寒酸,完全没有了王衡记忆中的气派模样。
“咚咚咚”王衡拉起门环,用力叩响大门。
“谁啊?”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子。
“王府君的儿子,王衡。有信给你们家阿郎。”
“吱呀”一个丫鬟从门后探出来。
“阿郎半个时辰前,出门去……”
“娘子可在?”王衡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信中涉及到一件紧要事,我现在就要见她。”
柳勣之妻乃是杜有邻的长女,名叫杜若荀,此时听闻前院的客人在叫她,便亲自举着烛台而来。王衡定睛一看,杜若荀素面朝天,双颊红肿,微红的眼角下,还能看见浅浅的泪痕。
“敢问,柳兵曹可在家中?”他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忙问道。
“郎君他……他刚出去了。”杜若荀曾多次听柳勣用崇拜的语气说起王琚在夺门之变中的表现,因而此刻也下意识地收起了女主人的架子,王衡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去哪了?”王衡将竹筒中的绢布条抽出,“这里有一封信,是家父给柳兵曹的。”
“好。”杜若荀心思完全不在这,木讷地应了声,伸手握住,就要从王衡手中,抽走布条。
王衡却攥紧了布条:“此信关系重大,娘子,可以告我,柳兵曹去哪了吗?”
“啊?”杜若荀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脸色一白,嘴张着,像是忘了怎么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忽地“呜”一声,掩面而泣。
“柳勣去找吉温了是不是!”王衡脸一绷,不怒自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