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迷迷糊糊睁眼,见虎子用力摇晃自己的衣领,猛然惊醒,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原来只是一场梦。
没有梦到娘亲,却梦到了那个烂赌鬼。
“陈泽,你刚刚又是喊打又是喊杀的,咋啦?”虎子问道。
“没什么,做了一个晦气的噩梦。”陈泽佯装无事,擦去额头冷汗,将所有情绪压下,轻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虎子抬手指着墙角的漏壶,“卯时三刻了,昨天那个凶巴巴的人说卯时四刻到,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陈泽瞬间坐起,见床铺上空空如也,连忙问道:“杨洪他们呢?”
他刚问完,便自嘲一笑,也顾不上洗漱了,拉着虎子快步跑出屋子。
杨洪本就经常欺负他们,又怎么会发善心叫他们?
不过也怪他自己,若不是昨晚想太多睡不着,也不至于要虎子叫他起床。
有时候他还真的挺羡慕虎子的,说吃就吃,说睡就睡。从不多想,也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院落前方空地上,二人赶到时,大部分少年已经站得整整齐齐。
陈泽与虎子急忙到后面乖乖站好,看着前方背对着他们的秦山,胸腔剧烈起伏,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卯时四刻刚到,秦山便转过身来,还是和昨天一样冷着脸,手从腰间的锦袋上一抹,一粒粒墨绿圆丹便凭空出现飞到少年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