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小姐没事儿,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缝好了,其他伤也没有。只是她心情很低落,需要时间平复,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白烬飞叹了口气。
沈惊觉想到唐俏儿手臂的刀伤,心里又泛起一阵浓烈的苦涩。
他们离婚了一年,感觉她一直都在受伤,磕磕绊绊的,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他为她一次次豁出性命又如何?他仍然是个没能保护好她的废物。
“小柠的事……我听说了。”
林溯想起那个为唐俏儿挡枪的女孩,心痛得无以复加,“那个畜生……有下落了吗?”
“应该不会太久了,我现在正在二十四小时严密见识秦姝和沈白露的一举一动。秦姝今晚出门了,很有可能去接触汪卓,我想,我的人很快会带消息回来。”
沈惊觉星眸灼透,闪烁着锐利的寒光,“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想要那个禽兽的性命。我查过他的资料,他手上不止小柠一条人命,可以说,是恶贯满盈。
他之所以能呆在秦姝身边这么多年平安无事,是因为秦姝给他洗了黑底,让他改头换面。”
“你这个后妈,真是个人物啊。只给你当后妈,真是屈才啊。”
白烬飞嘲弄着啧啧两声,“你们沈氏这哪儿是大财团啊,这不就是个土匪窝么。”
林溯摇了摇头,“我看更像盘丝洞,黑风寨,恶人谷……”
沈惊觉:“……”
“改明儿有机会见到这位沈夫人,我还真得谢谢她呢。”白烬飞语调阴阳怪气。
沈惊觉皱眉,“谢?”
“俏俏跟你结婚三年,在你们沈家呆了三年,我可不得谢谢她的不杀之恩么。”
沈惊觉:“…………”
白烬飞这嘴巴,是涂了百草枯吧。
当年在军校的时候,这小子惜字如金,比他还沉默寡言,合着,都是人设。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把三个男人都吓了一跳。
唐俏儿已经换下了宽大的病号服,重新穿上一身黑西装,美靥不施脂粉,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她无言地站在那儿,神情肃然,像是在对丰柠无声地祭奠。
“俏俏?!”
“大小姐!”
沈惊觉心跳加速,耳尖红得像滴血,痴痴看向唐俏儿。
他双唇微启,几欲呼唤她的名字,却还是没有鼓足勇气。
那时情况混乱,他靠近她也算有理由,可是现在,他又有什么理由呢。
“阿溯,还好吗?”唐俏儿将黯然的目光落在林溯的左肩,嗓音哽得厉害。
“好得很,大小姐。”
林溯本想抬起胳膊给她瞧瞧,只可惜,抬不起来,于是笑得多少有一丝窘迫,“您别担心,过不了多久,我就恢复如初了,继续回您身边做事。”
“等手臂养好了,就不要留在我身边,当秘书了。”
“大小姐……您、您不要我了?”
林溯唇瓣发颤,拖着笨重的身体踉跄到唐俏儿面前,“您是先我拖您的腿了?我承认……我身手是很差,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好好磨练格斗技术!我一定能保护好您!”
沈惊觉眉心紧锁,心里这滋味,真是又酸又涩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