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再也没有昨天在宫门前的嚣张,逃难都不忘坑害一个无辜的公主。
逃了半日,颠簸了半日,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以及整个姚家的处境。
他们,不能再嚣张了。
必须收敛锋芒,必须小心谨慎,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
“是!姑母,玉宁省得了!”
姚玉宁也不是蠢货,之前受宠,日子过得太过顺遂,所以才会恣意随性。
这会儿让姚贵妃一通提点,她瞬间惊醒过来。
忍着病痛,姚玉宁乖乖点头,“待会儿见到阿父,我也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他。”
要谨慎的不只是她们姑侄两个,还有整个姚家啊。
“嗯!你明白就好!”
“唉,就是可惜了九郎。出城的时候,怎么就遇到了姜二十一郎那个杀星?”
提到姚家,姚贵妃就禁不住想到了昨日惨死的侄子。
虽然只是家里的庶子,可也是她嫡亲的侄儿啊。
就因为出城的时候,没有避让,还言语无状地激怒了姜砚池,就、就——
唉,更可怜的是,九郎死得这般凄惨,姚家都不敢为他要个公道!
原本,姚贵妃还想着在路上,或是等到陛下心情好些了,再吹个枕头风,好好地告姜砚池一桩。
谁承想,一路上,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元安帝的脸,越发阴郁。
直到傍晚,一碗糊饭让他彻底失控。
姚贵妃便知道,元安帝的情绪状态真的非常糟糕。
姚贵妃再不敢多言,更不敢挑唆。
晚上,她甚至以照顾姚玉宁为由,罕见地没有赖在圣驾跟前。
就是怕自己无意间会触怒元安帝,或是被他无辜迁怒。
“姜砚池?哼,他就是个疯子!”
听姚贵妃说起这桩事儿,姚玉宁还算精致的面容便有些扭曲。
姚九郎是她的庶兄,平日里,姚玉宁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其实,不只是他,所有庶出的兄弟姐妹,对于姚玉宁这个姚家嫡女来说,都是卑贱的庶孽。
但,自己看不起,跟别人随意欺辱是两回事儿。
姜砚池随随便便就斩杀了姚家的小郎君,除了本身的疯癫外,也是没把姚家放在眼里。
姚玉宁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