荛儿应道:“自然使得。只不过,贵妃娘娘先前嘱咐我,在杨采女的惩处结束前,奴婢不得离开她身周五步开外。若是琉容华有事问询,请恕奴婢不能离开。”
“无妨。”苏斐然想问的本来也不是什么私密事,只是吴嘉言这惩罚妃嫔,连带着侍女都跟着遭罪,实在让她唏嘘,不禁说道,“嘉贵妃若没明令你得站着侍奉,妾身等会儿出去拿张板凳进来,你也不必在此站三天三夜。若是嘉贵妃追究起来,你便说是妾身执意如此。”
苏斐然一早进来之时,就看到荛儿的裙摆微微颤抖。
这才只站了半天,荛儿就快支撑不住了,站上三天三夜可怎么行?吴嘉言那般高高在上,只记得以六宫之权惩治妃嫔,根本意识不到侍女的监督之苦。
荛儿闻言一愣,想再次行礼表示感谢,却发现腿连打弯都做不到。她只好苦笑一声,说道:“奴婢失礼——”
荛儿还未说完,苏斐然的手指轻轻抵上她的嘴:
“什么失不失礼,我最不爱听。”
荛儿一脸诧异,随即感叹琉容华平常也不论礼数,看来赤棠苑内还真不是有心冒犯贵妃娘娘。
苏斐然身后的玉销和循音见到荛儿这般反应,相视一笑。她们都非常有共感,好像透过荛儿看到了与苏斐然初遇时候的自己。
杨采女听见身后的动静,也停止了诵经。她从中午念到晚上,口不停歇,连口水都没喝上,早就嗓音沙哑,却还是冷笑一声,说道:“琉容华特地前来,不就是想看我落魄受罚吗?你现在应该看够了,还装什么好人?赶紧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