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纪芜并不确定谢铮若是知晓了,又会如何?万一将她赶出定远侯府,该怎么办?
她害怕,她不敢赌。
也因此,当他向她伸出手时,她顾不得身上还没什么力气,便从软榻上翻了下去。
谢铮的手,停在了半空。
“躲什么?哪里我没看过?”他皱着眉,将胳膊放下。
见纪芜跌坐在地上,神情中似有戒备,他的眉皱得更深。
从软榻上起身,他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周身的不悦似乎能够溢出来。
纪芜悄悄向后挪了挪,没有搭话。
事情已经完成,她现在觉得侯爷还是快些离开比较好。
“怎么?又哑巴了?刚才不是挺能叫的吗?捂都捂不住?”收拾好的谢铮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仰仗于从前在纪家时被乔姨娘打骂时的经验,纪芜仍不搭话,不仅如此,还将身体缩了缩。
谢铮瞧着她又将自己缩得像个鹌鹑,再想到她刚才后退的小动作。
这小庶女,怎么床上床下两幅嘴脸,看着就让人来气!
他就不应该给她半分好脸。
冷哼一声,谢铮转身离去。
直到听到屋门被摔上的声音,纪芜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以前乔姨娘打骂她时,只要自己一直不出声,她就会觉得无趣,这次打骂就差不多能结束了。
果然,放在侯府也是有效果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躺到软榻上,顺手扯了个软枕垫在臀下。
这两天,可是把她给累坏了。
之前她还想着要按照乔姨娘说的,多找侯爷做,争取尽快怀上孩子。
现在……她觉得计划可能得改一改。
侯爷瞧着倒是生龙活虎的,哪怕身上带着伤,也能将自己治得服服帖帖。
她呢?累得半死不活。
纪芜疲倦地地想着,索性睡了过去。
*
昨夜下过雨,今日是个大晴天,太阳透过窗棂,照在纪芜身上,暖洋洋的。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似乎有正盯着自己。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晚谢铮来时,在门口看着她的冰冷目光。
陡然一个激灵起身,瞧见了一张阴恻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