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这时还未进入射程,一阵箭雨倒有大半落空,极少数射入溃兵中,亦是强弩之末,杀伤有限。
溃兵们一惊,察觉形势,下意识便要散向两边。
鲁达等的就是这一刻,仗着胯下宝马,陡然加速杀入溃兵中,手中狼牙棒肆无忌惮收割性命,口中打雷般怪叫:“你这干撮鸟,都给洒家向前跑,趁他射空了箭,跑过去就能活命也!”
左右两翼裴元绍、褚燕也算灵敏,及时觉察出主将心意,各自带着五名斥候,拼命兜向前去,不让他散开。
那伙溃兵听见身后惨叫声大起,又听鲁达口号,心慌意乱下,哪里还顾许多?
这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局面,纷纷打马狂奔,有的更是面目狰狞,高呼道:“让路、让路!”
弓手们失了指挥,也自乱成一片,有些胆大的,咬着牙继续放箭,有些却不知所措,眼见溃兵们铁蹄轰鸣,一堵墙壁般迎面撞来,扭身便往侧面逃去。
这般一来,本该整齐的箭雨变得稀稀拉拉,虽然也射杀了几十溃兵,但无法形成规模,便无法形成应有的震慑。
溃兵们疯狂加速、挥舞兵器,按捺住心中恐惧,不顾一切撞来。
随着他们飞快接近,越来越多的弓手失去了勇气,转身奔逃。
这便是战场上的“此消彼长”。
一个巨大的战场,正是由无数小战场的此消彼长,完成了最后对胜负的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