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有点腻了,这到嘴里是什么感觉啊,外面的那层糯米皮怎么感觉那么微妙呢。”
阳太趴在咖啡店的桌子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面前放着的是从便利店买来的叫做雪媚娘其实就是大福的甜点。
他觉得自己大概对甜滋滋的食物没什么好感,很有可能有些讨厌,咬下半块就彻底吃不下了,他端起手边的美式喝了一口,觉得自己顿时好了不少。
他此刻正拿着新搞来的笔记本,又连接那支手机,手指飞快敲动,各种旁人看不大明白的代码就一个个地弹上去。
这几天,他又‘觉醒’了自己的‘过去式技能’。
其实他并不是很想这么做的,就是,他被困在了名为‘横滨’的这座监狱里了,说真实的情况来,也是有些诡异。
买了机票,飞机刚起飞就迫降,新干线则遇到了故障检查,准备来个自驾游,直接半路在高速上遇上了透明墙,只能看着隔壁车道的汽车在往返,自己只能和被堵在自己后面的司机解释被动抛锚的哲学。
他不知道自己是可怜还是什么,不过好在离开镭体街,让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要不然现在估计会有摔东西的冲动。
手机解析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什么用,他断开手机和电脑的联系,重新打开手机,短讯就弹了出来。
是新人物。
黄:组织说你的星星落下了,真是吓了我一跳,不过你就算死在那边也不奇怪,毕竟是在南美,那边的纷争也结束了,哈沃克和白都消失了,还有琥珀那个女人竟然背叛了我们,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根本不可信!
黄:总之发生了很多事情,或许你们死亡才是真理。
黄:祝你好梦吧。
黄:呃,忘了,你们不会做梦来着。
黄:只要一想到还要继续和你们这种家伙继续合作,我就觉得要折寿,该死的!
真是满嘴巴的怨气呢,自己和这个叫做黄的人看来根本不是什么朋友,不过对方似乎认定他自己已经死了。
南美的纷争吗?
哈沃克这个名字实在没有半点记忆,真奇怪,明明之前都有眼熟耳熟这种反馈的。
组织的话,他和那个哈沃克应该是同事吧,就是看上去和GIN的那个组织好像不是同一个呢。
GIN非常确定自己活着,还指望他去帮忙,可是没什么记忆,又离不开横滨的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只能安静地等着那个叫皮斯克的家伙来找他。
最好能到这个横滨,把他带出去。
如果有手机号码就好了,虽然很想直接发去短信,但理智却是将他这个行为叫停,说不定他真的是捡到了某个倒霉鬼的手机了呢。
话说,星星是什么?
阳太没忍住仰起头,就看到嵌入天花板的壁灯,配合着咖啡厅内的留声机,那灯色应该是暧昧的昏黄,他很确定。
但是,离不开横滨又能够做什么呢?
说实话,他有点后悔跑出镭体街了,一想到自己可能被OG悬赏,一夜身价上百万,就没来由的郁卒。
还有中也啊,那孩子一定会超级生气吧,希望能够好好保留那间屋子,让自己能够偶尔回去‘度度假’。
可现在到底要做什么呢?
漫无目的的咸鱼生活,活着就为了啃那张银行卡吗?
一旦对方不再给自己注入‘活动资金’了怎么办呢,不过一个月五百万的收入,他已经确定自己可能不太是个好人了。
不,
也可能是卡的主人不是好人。
他要坚定地这么认为,然后积极地投入新生活。
不过普通的青春期少年都在干什么呢?
杀马特当混混,要么就是飞车党,还是在学校做个乖乖仔,亦或者辍学打工辛苦人设?
说真的,他有十六七岁时的青春期生活吗?
不管多少次想到这个词,就连翻来覆去想着什么学校,高中生,脑中都没有连锁反应呢,难不成他根本没有学生的经历?
那他又为什么会有那些知识呢?
啊啊啊啊!
不想了。
阳太抓着头发,他将电脑塞进背包里,又将咖啡一滴不剩地喝完,很好,他对不加糖的美式非常的习惯。
或许他曾经出过国,毕竟那个黄提到了南美,南美这个词也没让他有任何的反应,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现在要去弄一些证件,他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到处行走,最好不要混吃等死,可以考虑找一个临时工的工作。
网上检索到的□□的地方应该在什么路来着,听说很混乱,好像是什么地下世界的中立区。
阳太走在路上,扫过那些穿着和袴出行的人,还有人外面穿披风,就是那种到臂弯处的小披风,看上去应该是和外皮连在一起的,也有不少女性头上戴着很大一只蝴蝶结的头饰。
那看上去,真的很有大正时期的风味。
不过西装皮革,打着温莎结领带的也有不少,休闲款,还有各种风的,就连穿着水手服的女子高中生也有,感觉就像是糅合了各个时代。
虽然不会觉得太奇怪,但瞧着很多人挤上去的有线电车,怎么说,还真的很有种穿越感,尤其是看到不过两三层高的百货大厦。
阳太晃晃脑袋,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不对劲,这里是横滨,已经确确实实是横滨了,他可能是被那种看不见的空气墙弄得有些精神不太好。
他拦了辆出租车,在高价的打动之下,司机非常担忧,又万般劝阻的将他送到了所谓的中立区。
这里比起刚刚过来的街道脏乱了点,匆匆路过的人群中有着种镭体街人会有的气味和眼神,有些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不怀好意,但更多的是冷漠和无视。
阳太在这种地方适应良好,腰后的槍完全没有卸下来,离开的时候还换了OG的□□,颇有写重量的槍身很有安全感,这大概是很少人能够体会到的微妙感觉。
办理假证的地方在一处小楼里,它的广告宣传很大刺刺的弹出浏览器,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让人深深怀疑那到底有几分可信的。
但阳太还是来了,义无反顾地来了。
这是栋好像废弃的建筑物,刚进门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味道,在走到走廊的时候就看见几架医院里用的手推床,还有一张上面沾着血,地面上也是,还有散落在地的子弹,血迹。
是鬼屋吗?
阳太心里越发怀疑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不是□□的?
“医生!”
后面传来疾呼,阳太扭头,后退两步靠着墙壁,他就看到一个黑西装的壮汉,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少年跑过来。
这时在他右手的方向,从某个房间内,走出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青年医生,他疑惑地看了阳太一眼,似乎在确定他是否有病,又把注意力放在疾呼的男人身上。
“放那边。”青年医生这么道,他好像很有权威。
壮汉立马听话的将臂弯里昏死过去的少年放在手推床上。“怎么又是他啊。”阳太听到这个医生这么嘀咕了一声。
平躺在手推床上的少年正紧皱着眉头,他的手臂,和腰腹有着大片血迹,黑色的外衣还看不出什么,但一放下来就能看到壮汉衣服的一角正在往下面滴血,床也是这样。
对方已经昏厥,脸色苍白如纸,细长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在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能醒过来。
但医生并没有很紧张,反倒很镇定地指挥壮汉移动这张床,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这种状况,还是习惯了少年这个样子了。
不过往手术室那边走的时候,这位医生又看了阳太一眼,这次是打量。“你生病了吗?”他这么询问。
阳太跟着他走了两步。“看我像吗?”
医生摇头。“你很精神。”
“对,我来□□。”他又补充了一点。“我在网上看到的。”
医生点了点头,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往前面走。“你要等一下,我还有病人。”
“没问题。”
阳太就在走廊的椅子旁停下脚步,椅子也是怪有复古感的,是木头的那种,涂上了层白色的漆,用的时间应该很长了,涂了不止一两层,下面还有绿色的漆。
他用手指抹了一下,还挺干净的,就放心地坐下来,然后盯着手术室的门看。
黑西装的壮汉也站那边,脸色比墙还白,他没站定两分钟就开始来来回回地走,行走时会把手放在头上,或者做其他的动作。
手臂往上时会拉扯西装的面料,能够看出左胸的衣袋附近有槍的形状。
可能是保镖。
但这边与其说是□□的地方,看上去更像是地下诊所,那还要□□的话,就说明刚刚的那个医生除了地下密医这个身份外,还兼职了一个类似情报贩子的工作。
横滨的中立区,各种帮派分子到这边都要停火。
经常出没这里的是黑手党。
这位西装壮汉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就是看不出到底是哪个帮派的,不过这得看这位地下密医效力于谁了。
估计这么私人的事情对方不会轻而易举地说出来,阳太也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