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筠道:“你看这诗里的新娘子,和他丈夫从小玩在一块儿,亲密无间,新婚时还羞涩成这样,低头对着墙壁,任他丈夫千呼万唤也肯回头呢。”
沈涵初想着那诗中描写的景象,也觉得十分有趣,笑道:“做新娘子的,总是会害羞的。”
婉筠盯着那诗集,仿佛在遥想,柔声道:“不知我跟劭南成婚的那天,会不会也是这样……”
沈涵初心里一震,仿佛没听明白,“嗯?”了一声。
婉筠对着那诗集,依旧在遥想,自言自语道:“当初姑妈教我这首李白的《长干行》时,还打趣我和劭南,就像这诗里的男女,也是打小玩在一起,青梅竹马。以后呀,也要作一对像他们一样的恩爱夫妻。姑妈待我这样的好,我以后,一定会做个好儿媳,好好照顾劭南,孝顺姑妈。”
沈涵初看着婉筠的两片红唇一启一合,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木然地怔在那里。许久许久,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是婉筠,她倚在桌上凑到她面前,关心地问道:“沈小姐,沈小姐,你怎么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双手紧紧拽着衣裙,眼里尽是空洞。过了半晌,才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和劭南……楚太太……”
婉筠笑道:“对了,沈小姐还不知道吧,我和劭南,是打小就订了娃娃亲的。姑妈说今年就要把婚事办了……”她说着,望了望碧蓝的天,好似在回忆的样子,“现在想来,小时候和劭南玩抬花轿的游戏,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真要嫁给他了,这日子啊,还真是飞一般。”
沈涵初看着婉筠,看着她脸上娴静幸福的笑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喉咙里一阵酸呛,却极力忍着,忍着,脸上扯出一朵诡异的笑容,道:“真是……恭喜你了。”声音也是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