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纪铉武就高声打断道:“胡说八道,督军不可听他狡辩,那暗杀犯贺永麟亲口招供,被搜到的文件是要交给潘家胡同的一个人,经属下查实,这个潘存仁就是贺永麟口中的接头人!”
那胖子闻言更是激动了,跪着上前了两步道:“冤枉啊!实在是冤啊!督军大老爷,小民,小民只是住在潘家胡同而已,根本不认识什么贺永麟,潘家胡同住了那么多人,难不成个个都是革命党,督军大老爷,这警察局也太黑了,开口就问小民要五百大洋,小民小本生意,哪经得起这样敲竹杠的……”
众人闻言,都开始骚乱起来,有人跟着喊道:“督军大人,小民也冤枉啊!小民不过是与原省议会的议员名字同音而已,就被污蔑为谋反的党人,请督军大人明察啊!”
这边刚说完,又有六七个人跪下,愤然道:“我们不过是成立了一个诗社,平日里一起谈诗交友,这执法处就给我们扣上党人聚众的罪名,又对我们屈打成招,如此诬陷,实在是人神共愤!”
厅内一时间闹成一片,纪铉武已然压制不住局面,冒出了层层冷汗。
站在上头的顾北铮脸上却瞧不出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子才道:“将人都带下去吧。”
众人一听,更是哭着喊着地申诉,却被警员们推推搡搡地带了下去。
原本喧闹的厅堂一片沉寂,沉寂中,忽然响起了顾北铮的一声冷笑:“纪铉武,你就是这么抓革命党的?”
纪铉武哆嗦了一下,忙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督军,这些革命党人狡猾得很,督军万不可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