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刚被送出去,她虽然心里恨,短时间内却不敢再乱来。
苏青珞目光清明,直直看着二人。
程秀将陆明思手一甩:“怕什么?我就说了,你待如何?”
柳氏的事涉及陆家名声,所以外人只知道是唐闯随手捡了件衣裳去攀咬苏青珞,并不知其中关节。
退让从来都无用。
苏青珞冷笑一声,看到桌上放置的茶水,拿起来便往程秀身上一泼。
胸口衣裙瞬间湿了。
程秀何曾受过这种侮辱,立刻怒道:“你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竟敢泼我?”
苏青珞淡声:“怎么这么多人我偏偏泼你?肯定是你自己嘴里先不干不净,才招来这种祸事。”
铺子里还有几个夫人小姐在买针线,都听到先前程秀的话,这时不觉大快人心。
还有个夫人道:“说得好,小姑娘家是该吃点教训,开口闭口狐媚子,说话也太难听了。”
程秀气得脸色发白:“你——我可是户部尚书的嫡女!”
苏青珞一字一句道:“我可是首辅大人的表妹。”
程秀气得说不出话——陆衡之谁人不知,又有谁敢去得罪他?
陆明思在旁一直抓着她的手安抚:“算了,程秀,咱们先去换衣服。”
苏青珞漫声:“掌柜的,给我送客,以后我们铺子不做程家的生意。”
这家铺子里的线结实,颜色多还不容易褪色,她一向喜欢来这里买线。
这竟是苏青珞的铺子?
程秀气得浑身发颤:“以后就是你请我我也不来。”
陆明思带着程秀往外走,还未出门,便听到苏青珞跟掌柜的吩咐:“以后陆大小姐再来铺子,不许记账,要收现银,明白吗?”
以前柳氏管着铺子,自然是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哪有付钱的道理。
陆明思咬牙,恨恨地出了门。
苏青珞挑好线,出了铺子门,才扶着紫鸢缓缓舒了口气。
方才还是十分紧张的。
而且,情急之下,她不知为什么自然而然搬出了陆衡之的名头,万一他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她。
但内心却有种隐约的笃定,他不会。
此时虽是下午,却已入夏,今日天气又闷极,在屋里挑了半天东西,苏青珞额间沁出细密的。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额间细汗,正要上车,却忽然听到一个极其孟浪的声音:“这位妹妹长得好标志啊,怎么好像有些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