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向四月笑道:“承安的父亲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做些这种小玩意儿,也是上京后才没做的,承安倒是跟他父亲学了些手艺。”
四月听说过沈皇后家之前不过是木匠,皇帝巡游路过时正见着在江边洗衣的沈皇后,当时惊为天人,当即就让人叫去了船上,一夜之后接着就领回了宫。
沈氏一进宫,短短不过七八年,就已是妃位,后头萧家造反,萧皇后被废囚禁,沈氏的六皇子成了太子,接着就成了贵妃,前两年沈氏又被封了皇后,沈家族亲一飞冲天,无论家里之前是做什么的,大小在老家里也有个官职。
沈氏的亲弟弟这几年才进京,也是有些奇了。
这般想着,四月跟着点头笑:“你家这位小公子瞧着老成,最近可在读书?”
张氏叹息:“他哪儿是读书的料子,之前在乾县便不爱读书,跟着他父亲在铺子里帮忙,跟着去学堂学了两天,又往家里跑。”
“来京了去了国子监,也不过是去混日子,我倒是没管过他,自让他往后自己寻出路去。”
四月看张氏这般不避讳的说起过往的事情倒是讶异,又听张氏这般说自己儿子,像是全然没在乎过前程,又是一讶。
她那夜问过夫君,这张氏好似只有这一个儿子,是国舅府唯一的嫡孙,皇后还是亲姑姑,张氏这般不在意,是觉得有皇后托着,往后根本不用在意前程,还是本来就不在意这个孩子。
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四月看向认真教着温心玩木头人的沈承安,这孩子举止大方,她瞧着像是往后也不简单的。
又觉得张氏有些过分谦虚了。
正要说话,又听沈承安牵着温心的手,朝着四月有礼道:“顾夫人,我带着妹妹出去玩,可以吗?”
四月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自然可以。”
她看着温心手上拿着木人,哪里还有半分对沈承安敌对的样子,蹦蹦跳跳跟着人出去玩,四月看着那两个一高一矮的背影,又看向身后跟着的婆子丫头,无奈笑了笑。
这边四月就与张氏闲聊,这番闲聊下来,四月倒是觉得张氏不若传言里那般孤僻,对她更是没什么防备,家里长短都与她说了。
四月大抵也能听出些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