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上撕了布条将膝盖处缠好,他咬着牙将四月抱起来,还不忘用衣裳将她的脸盖上。
腿上疼得王意之额上不停落着汗,他的脚步却一刻也没有停,他的随从就在楼下,马车就在码头上面,只要抱着明月姑娘去马车里就好了。
那具身子极软,抱在怀里好似没有骨头似的,一捏便是滑腻的软肉,让人舍不得放手。
等在下面的好友见到王意之手上抱着人,连忙走了过来看向他怀里的女子问道:“王兄,你怀里抱的是……?”
王意之抿着唇,却不答他,转身就往船仓外走。
王意之的随从看王意之抱的吃力,又看王意之只穿了单衣,外袍被披在怀里的女子身上,不由上前道:“公子,还是我来抱吧。”
王意之怎么舍得将怀里的人递给别人抱着,毫不犹豫的就摇头。
那随从眼神里却十分担忧:“可公子的腿伤……”
王意之忽然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过去,低斥道:“还啰嗦什么,还不快去前面开路。”
那随从极少见王意之生气,又看了眼他怀里的人,连忙跑去前面开路了。
只是他们一行人还未出到船舱外面,就有几个身着差服的人过来拦在了前面。
王意之皱着眉看向面前的几人:“我是内阁侍读的王意之,请问你们几位拦在这处有何事?”
那几人听王意之报了名头后连忙拱手道:“王大人勿怪,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顾首辅家中的一名奴婢逃了出来,我们正在搜查。”
王意之听了皱眉:“顾大人家中的奴婢逃了,你们自去找去,拦着我做什么?”
那最前面的差役就看了看王意之怀里的女子:“请问王大人怀里抱着的这是?”
王意之有些好笑,冷了脸道:“这是我的表妹,今日在里面喝醉了酒,我正要抱着她回去,你们若不信可跟着我一同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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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差役便半信半疑的对看一眼,王意之怀里的女子包的极严实,除了露在外头的秀鞋和一些发丝,其余的地方一点也瞧不见。
只是王意之是当朝命官,又在内阁任职,几个人拿不定主意,又见王意之欲走,正不知怎么办时,却见外头忽然走进来一人。
那人身量欣长,一身鹤衣敞袖,头上的玉发冠尊贵,垂在腰间的渚玉整佩若隐若现,一入内就带着深深的压迫与威严。
不是顾容珩是谁。
顾容珩负着手,冷淡的狭长眼眸看向王意之怀里的人,目光触及到那露在外面的秀鞋以及那粉紫色的衣角时,眼神泠冽的好似一把利刃,连王意之都不由后退一步。
顾容珩抿着唇,简单两字却透出磅礴的力道与威严:“给我。”
王意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看向顾容珩:“她不是顾大人府里的奴婢。”
一个差役看着眼前这场景,连忙对王意之道:“王大人,里面的人是不是,你让顾首辅看看不就行了,何必在这儿僵着。”
顾容珩神情中已有不耐烦,紧紧盯着王意之:“我再说一遍,把人给我。”
站在王意之身后的好友也在王意之耳边小声劝道:“王兄,要不还是让顾大人看看吧,免得有些误会。”
王意之却出奇的坚持:“顾首辅怎么就确定我怀里是顾府的奴婢。”
他不是不想打开衣裳让旁人看,只是里面的四月显然中了春药,周遭站的都是男子,要是被他们看去她的那副模样,她又脸皮那么薄,女子的名声和其重要,他怎么也要护着她。
顾容珩脸色阴寒,对着身边的一名差役道:“今日的事让张都尉回去让大理寺彻查清楚,我明日再去拜访,你们先带着人去回话,这边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那几名差役看着眼这场景,又对看几眼,还是退了下去。
待人都退下了,顾容珩才低头靠近王意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危险道:“明月现在是我的女人,我顾全她名声不欲与你纠缠,你若是还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