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
许元胜心底一沉,立即打开了张方平的信。
“吾弟!”
“天塌了!”
“陛下崩了!”
……
“所属任命皆给予你,兵部司现已掌控了青州府南部五县衙门和守备军大营,为你尽量争取足够的时间谋划。”
“兵部司的使命,在先皇驾崩之日,已经走完。”
“另外关于你的任命,按照大胜律,需新皇登基,并成年且掌握议政之权后,才能予以褫夺。”
“但是。”
“这世间,哪怕是陛下也有无法抗拒之事,更何况他生前的旨意。”
“为兄只能给予你大义和名份,往后还要吾弟且走且深思。”
“兄张方平,百里之外望吾弟未来顺遂,勿忘当初青山县贡院旁之誓言,为民,为民,为民!!”
许元胜看完这封信,特别最后一句话,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兄长,他已知局势危机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这是叮嘱,更是一份绝笔。
“陛下驾崩了。”
“兄长他最后,也不忘给我谋取了最大的好处。”
“大义!”
“名份!”
许元胜一遍遍的看着这封信,稍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切来的太快了,从他自钱江县回来之后,就发现很多事已经近乎是超出了控制,飞快的在变化。
“我纵使有心,掌控军权!”
“可给予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许元胜放下了信。
“侯坤。”许元胜喊了一声。
“在。”侯坤大步走了进来。
“你带着人骑马去请广平县县令蔡远礼以及县丞,算了,把县委霍山带过来。”
“记得是骑马。”
“把两位大人架到马上,片刻不得迟延,火速赶过来。”
许元胜沉声道。
陈大雷就算了,他愿意藏起来,就好好藏着吧。
主要是广平县,他刚来的县丞,也无用。
“是!”侯坤快速转身离开。
很快就听到了马蹄声响起,不到一刻钟。
外面就听到了接连的动静。
蔡远礼和霍山近乎都是衣衫不整的被带了过来,至于过程,许元胜懒得理会。
“出……什么事了。”蔡远礼气喘吁吁,没了之前的淡定和深沉,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知道许元胜不会在深夜,如此莽撞。
除非有大变!
“远胜,到底什么事?”霍山这几日也是心里坎坷不安,此刻饶是他一个身傍武艺的县尉,也脸色一片凝重。
“两位大人。”
“陛下驾崩。”
“天变了!”
许元胜深吸一口气。
本就气喘吁吁的蔡远礼,听闻此言,忽然脚下一软,小腿一歪,整个人一个踉跄往前摔了下去。
“蔡兄。”霍山也吓得够呛,但还是急忙扶住了蔡远礼。
“天塌了。”
“兵部司麻烦大了。”
“广平县危矣。”
蔡远礼脸色煞白,嘴里喃喃自语。
霍山也的双手抖颤,嘴里喃喃自语,仔细听,是娘的,娘的哎,娘的哎哎,怎么这么倒霉,功劳没有捞上,就遇到这种几十年难遇的大事。
“两位大人,事已至此。”
“哪怕不亲近兵部司,也难逃此劫。”
“兵部司已经派人,暗中拿下了青州府南部八县中的余下五县衙门和守备军大营。”
“只要形势不利。”
“那五个县要么配合,要么死。”
“而唯一没有派兵赶来的三县,就是我所掌控的青山县,广平县以及天河县。”
“所以眼下的局面。”
“你们应该感到庆幸,庆幸是在我所掌控的三县。”
“虽然我不信命,但这是命数。”
“还是随我一起谋划吧。”
“毕竟我们占据大义,秉承的是已故陛下的旨意。”
“在新皇没有登基之前,我等代表的是大胜的正统。”
“未来如何。”
“并非定数。”
许元胜沉声道。
蔡远礼和霍山齐齐抬头看向许元胜,望着对方坚定的面庞,伟岸的身躯,以及外面一阵阵兵士接连调动,发出的砰砰砰整齐的脚步声。
他们眸光内的彷徨,不安渐渐的忽然勃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