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着手站起身道:“她在哪?殿外还是仁明宫?要是在仁明宫就叫她别动了,朕去看她!”
海公公忙道:“就在殿外,您别急,老奴这就将娘娘请进来!”
景德帝一听也对,急躁就失了风度,忙道:“去吧,去吧,朕在这里等她!”
说着,他便又坐在了案前,还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怕自己看上去太过刻意,便拿起一本奏折观看起来。
方锦音进门时,正见景德帝坐得笔直地看着手中的奏折,好像下一刻就要朗诵出来一般。
她轻声道:“官家在忙么?不若臣妾晚些再过来吧!”
闻言,景德帝不由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装得过了些!
清了清喉咙,他放下奏折道:“没关系,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你说你的!”
方锦音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官家若是有空,臣妾想带您去一个地方!”
去一个地方?
景德帝好奇地朝方锦音看了过来:“你说罢,去何处!”
“秋水胡同!”
景德帝并不知秋水胡同是何处,但他知晓定是在宫外。
如果陪皇后出去一趟,能让她不再因雪烟的事情有怨气,他倒是愿意做这件事。
“朕也许久没有出宫走走了,皇后就陪朕走一趟吧!”
闻言,方锦音有些复杂地看了景德帝一眼,出宫若是官家提出来的,就没有人能挑她的错处,官家的这种体贴真的会让她很温暖。
可一旦牵扯到丰益的事情,他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是她狠心的不想向前,而是这个芥蒂不除,她们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的靠近对方。
深吸了口气,方锦音道:“多谢官家!”
既然应承下来,景德帝就没有耽搁,换了一身常服,便带着方锦音坐着马车出了宫去。
此时正是黄昏,夕阳挂在城墙上,整个京城被镀上了一层暖红色。
看着马车外那些步履匆忙的人,景德帝不由道:“这些人似乎都很急啊!”
方锦音透过车帘的缝隙望了出去,弯唇道:“因他们知晓,那无数道炊烟里,有一道是为他们燃起的。”
这话竟是让景德帝的眼里多出了几分向往,专为一人而留的炊烟啊,想想就觉着温馨呢。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秋水胡同,景德帝瞧见了保信堂的招牌,才知道皇后竟是带他来看昭庆的。
不过方锦音并没有让刑公公将马车停到保信堂门口,而是绕到了一旁的胡同里,停在了沐家小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