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书此次来除了送药膏,其实也是想问一问陈景洛,有没有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如果有,她的行动会更顺利一些。
可看这个样子,她也不必再问了,这几人是不会相信她的。
她转过头,朝一直闭目的陈景洛看了过去。
“陈大人,我没办法在这里久留,我只想告诉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并且会想办法救你离开,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有命在才会有其他!还有,官家也是人,他看到那些证据只会觉得愤怒失望,他身上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凭着现在的证据,不判你们不足以平民愤,所以,你们不要以为他眼盲心瞎,只听信谗言,你要给他继续信任你的机会!”
沐云书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前世提审陈景洛时,陈景洛言辞犀利地痛骂了景德帝,让诸事缠身的景德帝越发愤怒,没有再细审,直接判了重刑。
沐云书算过时间,想要救下陈景洛时间是有些紧迫的,而且这一世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她害怕陈景洛触怒官家,将行刑的时间提前,所以才特地提醒了一句。
沐云书说话的声音清冽,如玉击石,每一个字都往人的心坎里钻。
陈景洛微微蹙眉,睁开眼睛朝沐云书看来,半晌后才用干哑的嗓音回道:
“不管你是谁,多谢你带来的药膏,不过,请姑娘不要做无用的事情,这就回吧!”
沐云书怎能听不出陈景洛的意思,他不管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无用的,换言之,就算她真的是来相助的,陈景洛也不相信她能帮得上忙。
能说的她都说了,希望对他们有些帮助吧。
狱卒已经在一旁候着,沐云书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与刑公公一起离开了牢房。
沐云书走后,陈景洛将视线落在地上的冻疮膏上,良久才站起身,将那药膏拾了起来。
童捕头听见声音急忙走过来,对陈景洛道:
“大人,莫要听这丫头的,她若与吴姑娘是好友,怎么会连吴姑娘姓甚名谁都不清楚,还大言不惭说要帮咱们,我看她就是纪家和左家派来的狗,又想套咱们的话!”
童辉是建宁府的捕头,陈景洛来到建宁时童辉还是个被人排挤的小捕快,同僚失职放跑了犯人,将罪责推给了童辉,是他查出真相,保下了老童。
陈景洛也没想到,这举手之劳,竟换得老童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