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通白羽的电话,我只能先在微信上消息,将短信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而与此同时,原在贵州深山老林的苗族寨子里,白羽正面无表情地坐在祠堂最中间的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面上冷笑不断。
“我好不容易留下的人,就这么被你们搅黄了,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夸你们呢!现在好了,人走了,你们准备怎么解释吧?”白羽冷声道。
瓦叔面色发绀,整个人局促地坐在椅子上。
“小羽,这件事情是我们逼得太紧了,也没想到这秦冉和宋佳的胆子居然这么小!这才几天呀,就吓得魂不守舍的,也都怪张老三,那天就是去给他提了个醒,让他别打这两个女孩的主意,可他偏不听。这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白羽搓着手腕上的绿松石,听到这话,低声笑了。
“张老三确实该死,可你们不是也难辞其咎吗?”
白羽的闷笑声随着胸膛的震动而发出,这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瓦叔端着杯子的动作,都是一抖,里头的茶水直接洒了一身。
他顾不上尴尬,忙继续道:“不过我们之前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我们控制得当,她们两个就算不想回来也得回来,只是现在是天高皇帝远的……”
“能做的都做了,却还是留不住人,瓦叔,现在已经六月份了,要是再拖下去,过了时间,寨子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小雅,这个前车之鉴,还不够吗?”白羽漫不经心地靠在了椅背上,脸上音质的表情和之前那个阳光开朗的旅游向导判若两人。
寨子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此刻都坐在祠堂里,古婆婆自然也在其列。
她活动着僵硬的腿,时不时地看向手上捧着的瓦罐。
“子母蛊已经种下了,不管走了多远,当妈的总是舍不得孩子的。小羽,咱们没必要操之过急,你也担心自己的身体。”
此时的白羽脸上血色全无,手臂上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眼中的血丝更是让他双目赤红。
他斜着眼睛瞟了眼古婆婆,“婆婆放心,我这身子骨还挺得住,可我弟弟不一样,白林的身体拖得够久了,现在他们两个不在,赶在下一次祭祀前,我们要找到暂时能够顶替他们的贡品,这件事就有劳各位多费点心了。”
白羽把手里的绿松石攥得咯吱作响,“秦冉不是傻子,她不会上当第二次,我们精挑细选了那么多人,才决定让她们姐妹两个做继承人,可不是用来给你们排忧解闷的,当然了,犯了错,就得受罚。后山的虫洞还空着,等张老三出来,就把人送进去吧。”
这话一出,张老三的家人顿时哭成了一片。
“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如今的一切后果都是他自找的,既然不想活,就自己选条痛快的路走吧。”白羽说完话后,缓缓站了起来。
而随着他越来越往外走,眼底的红痕和手腕上青黑色的血管也在逐渐消失,一条足有十寸长的蜈蚣顺着他的衣领从脖颈上爬了出来,很快就隐没在了头发中。
当白羽再次站在太阳底下,又变成了那个阳光开朗的模样。
他这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点开了和秦冉的聊天。
【不好意思啊,刚才在忙寨子里,信号不好,是有什么事吗?你们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