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妈妈连忙磕头谢恩。
沈南枝摆了摆手:“起来吧。”
有张海旺在手上,沈南枝不怕她敢有二心。
去了狩猎场,不比在姜家,那里到处都是皇家禁卫军和大内护卫,沈南枝安排去盯着姜清远的暗卫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万一暴露了行踪,只会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样一来就会有诸多限制,不如刘妈妈用起来方便。
而且,趁着姜时宴跟她决裂的当口将刘妈妈送过去,也合情合理,不会引人怀疑。
正想着,就听到外间春桃来报:“姑娘,姜家的茯苓姨娘来了,说有东西要交给姑娘。”
不用问,沈南枝也猜到了那是什么,而且茯苓来得正好。
沈南枝转头看了刘妈妈一眼,刘妈妈心领神会,一头就跪了下来,哭诉道:“姑娘,老奴也是为了姑娘好,如今老夫人病重,老爷正在气头上,您就过去认个错儿,毕竟父女连心,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满脸得意的茯苓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她还没开口,就听沈南枝冷笑道:“你来得正好,看看这刁奴!我本顾念旧情,将她带了回来,不曾想这刁奴却还一心向着姜家,既如此,我便将她发卖了去,看看她还如何替姜家说话!”
说着,沈南枝就要叫人进来。
刘妈妈吓得连连求饶。
茯苓虽然不知道刘妈妈之前被姜时宴授意都做了些什么,但她也看出来刘妈妈在姜时宴那边是能说得上话的,如今被沈南枝这般羞辱,为了讨好姜时宴,她没有半点儿犹豫,当即出面说情:“姑娘,她好歹也是夫人身边伺候过的老人,如今就这样被发卖了,难免落人口舌,不若让我将人带回去,既能省得刘妈妈在这里碍着姑娘的眼,也不会叫旁人说姑娘的不是。”
闻言,沈南枝挑眉:“沈家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的地步了?”
话音才落,茯苓脸色一白,不过想到她手上的东西,她又连忙挺直了腰杆,继续得意洋洋道:“姑娘说的是,这毕竟是沈家的家事,跟我们姜家是不相干的。”
说着,她将手上的一卷文书递给了沈南枝,看好戏似地笑道:“忘了告诉姑娘,我此来,是给姑娘送东西来的,我家老爷不愿意见姑娘,让我把这个直接交给姑娘就是了,从此咱们两家可就真的半点儿不相干了。”
沈南枝抬手接过。
如她所料,是断亲文书,姜时宴的动作倒是挺快。
看到上面的内容,沈南枝冷冷一笑:“好啊,东西送到了,带着你们的人,都滚吧。”
原是等着看她好戏的茯苓脸色一怔,一口气就这样憋在心口,但莫说她不过是姜时宴的一个妾室,就算是续娶的夫人,也不敢在镇国公府造次。
茯苓只得咬牙冷哼了一声:“走就走!不过,姑娘可别忘了,从此各不相干,可别哪日姑娘再想起来,又闹着要来姜家。”
说完,不等沈南枝开口,她直接叫了一旁还跪在地上惴惴不安的刘妈妈:“刘妈妈,咱们走!”
沈南枝求之不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刘静雅过来打了声招呼,也回去了。
沈南枝站在院中的海棠花枝下,眉头紧皱。
这一天很快就要过去,可迟迟没有陆翩翩的消息,秋雨过来问沈南枝是否要用晚饭,可沈南枝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派去谢家的暗卫小七这半天功夫都还没有回来,沈南枝怕出了变故,就要叫人今晚趁着夜色再去探查一番,却见小七翻过院墙,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姑娘!”
小七还没来得及平复气息,就连忙躬身道:“那谢家守卫森严,尤其是后宅,还有好多高手护院,属下无法接近,但也打听了消息回来,这两日谢家那位原本有些痴傻的四姑娘,听说渐渐好起来了,属下怕姑娘担心,想着先将这个消息带回来,晚些时候,再潜进去看看。”
那谢家也是寒门,这几代也就出了谢侍郎这么一个好苗子,且不说他家没多少底蕴,还都是文臣之家,如何能有那么多高手护院?
最关键的是,谢四姑娘好起来了。
沈南枝心念一动,还没等开口询问,机灵的小七已经主动答道:“属下去谢家周围打探过了,最近几日谢家并未邀请大夫入府。”
这么说,那陆翩翩被掳去谢家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就在这时候,沿着护城河一路搜寻的墨云也回来了。
“姑娘,属下在滨江巷尾捡到了翩翩另外一朵珠花。”
说着,墨云摊开手来,他掌心里躺着的正是另外一朵红珊瑚珠花。
闻言,沈南枝连忙低头去看之前自己研究过的京城各个街道小巷的分布图。
谢家的后门就在滨江巷。
小七也适时将自己的发现同墨云又说了一遍,听到最后,墨云当即攥紧了拳头:“一定是在谢家!姑娘,我这就亲自去看看!”
陆翩翩也是他看着着长大的,就跟亲妹妹差不多,这叫墨云如何不着急。
说完,他转身要走,却被沈南枝连忙叫住:“且慢!”
对上墨云那双满是焦急的眸子,沈南枝皱眉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说着,沈南枝从墨云手上接过珠花。
“之前在莲池底下捡到珠花并不奇怪,但那个滨江巷虽然偏僻,却并非人迹罕至,尤其是你说的巷尾又临近护城河,来往的人就更多了,翩翩走丢了这几天,这么大一朵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花,你觉得好好地躺在那里,就等着你去捡的可能性大吗?”
闻言,墨云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沈南枝垂眸看着那红珊瑚珠花,语气冷然道:“还有,你不觉得谢家有那么多高手很奇怪吗?”
这一切当真只是巧合,还是为了谁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