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筝十分不屑她父亲这个样子,随手打出一道异力,将他打回椅子上。
“不会的,不会的……”徐氏族长垂头丧气地喃喃自语。
徐元筝没有说话,她静静看着她父亲那从高位颓然跌落下来样子,在心中告诫自己:可借力一时,却不能借力一世,无论何时,能够依靠的人,到最后都会离开,只有自己自身的强,才是真正值得追求的。
静默良久,徐氏族长突然抬头,双目赤红,他望着面目冷漠的女儿,有些话想要说出口,却蠕动着嘴唇,没能发出声音。
徐元筝不喜他,也不尊重他,可她了解他。
她知道这个男人那绝望的目光中含着的一丝期盼是什么。
他也不是不想说,不好意思说,而是因为他不敢说,因为他怕她。
“呵!”
她冷笑一声。
“真是天真。”
徐元筝的身材高挑,比坐在椅子上的父亲高出很多,她探下身子俯视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用我来换取他们的退让和妥协?想用我来为你们换一条生路?”
“不……我没有……”徐氏族长还想挣扎一下,可他说不出口,因为那双眼睛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
“嗤!”
徐元筝嗤笑一声,她都懒得再去解释什么了。
“如果你……他们可能……”
“不可能的。”
“总要试一试的……”
“你很吵啊,父亲。”徐元筝终于忍受不住这个男人愚蠢的想法。
“你听一听,你想一想!”
“你听到他们分配什么吗?是徐氏的尸体!每一块肉,每一滴血他们都要,不会留给你,不会留给我,更不会留给那帮蠢货!”
她指着耳朵,指着脑袋,她用冰寒语气告诉她父亲何为绝望!
“拜那些可敬可爱的叔叔伯伯所赐,他们已经知道了徐氏的孱弱,如今的谈判是在节省他们的力气,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徐氏,然后关在笼子里,一刀一刀,慢慢地割肉!你懂吗?父亲。”
徐元筝的话一句比一句激动,可她说到最后,却放缓了语气。
“不应该是这样的……没道理的,长老们走了十几年,如果要出问题,为何会是在现在?”徐氏族长目光呆滞,“为何会是现在呢?再等几年不好吗……”
徐元筝已经听不下去了,这样的言论,是要多愚蠢的人才能说出,如果说这话的是一个山野村夫,是一个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的人,那也不奇怪。
可他是一族之长,是一个顶级家族的主事人!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或许是件好事。”徐元筝敲了敲桌子,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别说徐氏,整个南域也不过是一个大点的棋子,当下棋人要拨弄你时,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安心等候吧,转变很快就来,局势不会混乱太久,因为下棋人不喜欢纷乱嘈杂感,那会很没有乐趣。”
说完,她走出房间,扬长而去,再不关心身后那个被她称为父亲的人是何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