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已确认裴行修的身份,反而想要弄清楚究竟是谁弄得他一身是伤,对他下此毒手?
她相信她的玉棠哥哥绝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那些人的背后究竟是谁?
打着抓捕罪犯的名义,可一无官文二无驾帖,凭何抓人?
“我自是记得。”江玉瑶轻点了下巴,缓步移至正堂上首的位置坐下,她端起桌边的茶盏抬眸看向王越,问:“王公子上次不是说他们已经离开东阳了吗?怎么今日又旧事重提?”
王越撒了个谎。
“他们又回来了。”
江玉瑶冷眼瞧着他表演,垂首喝了口茶压下嘴角那抹讥笑,问:“怎么又回来了?”
从王越的角度看过去江玉瑶还是和往常一样神色清冷,可又和往日不一样,她哪里是在喝茶?
分明是借此掩饰她心中的慌乱。
他越发肯定裴行修就是樊十一等人追捕的人,他对樊十一说的话并非大话,他生在东阳长在东阳,父亲又是东阳知府,对于东阳的事他不说全部知晓,但也有八九分。
东阳本就不大,来往生人甚少,何况是长相俊秀,挺拔高挑的生人。
“江姑娘。”王越一幅全然为了江玉瑶考虑担忧的样子,痛心道:“我上次与你说过,那人罪大恶极绝非善类,若是遇见定要交于官府处置,可江姑娘怎么还将他留下了。”
江玉瑶转瞬之间就已大致明了王越是想做什么,她故意留出慌张的破绽给王越,而后垂眸轻声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王越注意到江玉瑶虽神色平静,可放在腿边的手却紧张的攥着手帕,分明是在强装镇定。
如果说先前他只有八九成的把握,那么现在就是十成十的了。
他面上仍旧是一脸的担忧,可心中却不屑极了。
到底是女子,藏不住什么事。
“江姑娘本就有错在身,若是让令尊知晓江姑娘又窝藏罪犯不知又会如何呢?”
江玉瑶缓缓抬头看向他,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寒意。
“你威胁我?”
如果说江玉瑶先前只打算利用王越探究伤害裴行修之人,那么此时此刻,她是真的动了杀意。
王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可那双笑着的眸中却不见温和只有无尽的贪欲。
“我只是担心江姑娘。”
江玉瑶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眼中流露出几分惧怕的模样,似乎是真的害怕王越会把这件事告诉宣平侯。
她抓着帕子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紧紧咬着下唇,良久,她方颤着声音说:“我……我也不知他是罪犯,只是看他不像坏人。”
“王公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