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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而静谧的音乐响起,男歌手嗓音低哑,很适合此刻氛围。

徐行知摩挲酒杯的手指微顿,视线向一楼看去。

二楼与一楼之间视野完全开放,他们坐在木质栏杆旁,将下面的人和事尽收眼底。

沈小姐和喻先生。

片刻,徐行知目光定格。

酒吧里温度偏暖,沈清央进门后脱了西装外套,淡蓝色衬衫与白色长裤,知性而文雅。

她坐在高脚椅上,斜靠吧台,身体姿态放松,脚踝伶仃。

正在和旁边的男人低语聊天,眉眼偶弯。

陈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注意到那抹色彩,他眯眼仔细看了看,不确定道:“这姑娘,是不是上次你带来我诊所拔牙的那个?”

徐行知没回答他,放下酒杯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陈泊:“诶——你去哪?”

“抽根烟。”

-

从二楼下来,徐行知找了个安静的窗边靠着抽烟。

没安静多久,有香水味在他面前驻足,女人盈着一张精致笑脸同他搭讪:“一个人抽烟,不无聊吗?”

“还好。”他没什么情绪地吐出两个字。

女人取出一根女士烟叼在嘴边靠近:“借个火,我陪你。”

浓重的花香调香水熏得他头疼,徐行知懒得再搭理,干脆掐了烟淡漠一笑:“抱歉。”

折返回二楼,陈泊正靠在椅子里舒舒服服喝酒听歌:“这歌还真好听,你的沈小姐怎么和你品味一样,还是你们从前就在一起听?”

徐行知坐下:“好听你就多听。”

“听着呢。”陈泊挑眉,“我刚才花钱又点了一遍,没署名,就说送给你的沈小姐的。”

他张口闭口你的沈小姐,徐行知:“你能闭嘴吗?”

“不能。”陈泊敏锐道,“你身上女人香水味好浓,又被搭讪了?”

这个又字源于陈泊对徐行知女人缘的体会,一副好皮囊,偏偏心性淡漠,大学时不知惹得多少姑娘芳心破碎。

楼下,男歌手这次带着捧场的笑意说:“接下来这首歌跟上首一样,是由在场的一位先生送给刚才的沈小姐的。”

他话音一落,酒吧里响起暧昧的鼓掌起哄声。

大家都爱这种公然调情的戏码。

吧台边,沈清央怔了下。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也对,他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

喻哲从洗手间回来,回到吧台旁:“谁给你点的歌,遇到朋友了吗?”

沈清央摇头。

他开玩笑:“陌生桃花啊沈律。”

沈清央用纸巾擦拭着玻璃杯壁上的冰雾,靠着吧台问刚才搭话的调酒师:“我能知道是谁点的歌吗?”

调酒师打了个响指:“帮你问问。”

没一会儿,他带来消息,是一位姓陈的先生。

陈。

沈清央抿了口橙汁。

“认识?”喻哲问。

她摇头,交际圈里还真没有姓陈的朋友。

二人在酒吧待到十点半,在乐队唱的几首歌里,沈清央点了一杯果酒慢慢喝着。

结束后,喻哲叫了个代驾,开车先把她送回家。

沈清央在车里算了今晚的账单,连同自己点的那首歌,一起给喻哲转了过去。

道别后下车,看着喻哲的车掉头,她低头去摸包夹层的钥匙开门。

找不到。

沈清央清醒几分,走到路灯下对着翻找。

包里的东西不多,无非是纸巾和一些证件,来来回回翻了几遍都没找到。她心一凉,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最好是忘在办公室了。

正想着打电话给谁来帮自己开门,绿茵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奔驰,车牌号眼熟。

车停在离门前不远的地方,穿着绿马甲的代驾从驾驶座下来,透过窗户和副驾驶的人说话。

沈清央等代驾离开后走过去。

“哥。”

徐行知靠在座椅里,闻声撩了下眸。

“我钥匙找不到了,你钥匙给我用一下,我去开门。”

他从始至终没说话,从储物格中拎出钥匙递给她。

沈清央接过钥匙去开门,到手的一瞬间她发现不对劲,徐行知的钥匙上坠着一个小羊挂件,路灯下,和她的一模一样。

……

她脚步骤停。

回眸看了一眼,开完门,沈清央回到车旁,伸手把钥匙递过去。

徐行知来接。

她没松手。

小羊挂件在车窗黑色的分界线上来回晃动。

“哥,我的钥匙是在你那里吗?”

徐行知先松了手,靠回去:“车里捡到的,原来是你的。”

这挂件她用了许多年,从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在用,甚至他给她的备注都是小羊的emoji。

他怎么会不知道。

沈清央抿唇,轻声:“是我不小心落下了,抱歉。”

他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能还给我吗?”

“忘了放哪儿了。”

“徐行知。”她努力压着性子。

车里的男人唇角微弯:“怎么不继续喊哥了?”

沈清央把小羊挂件拆下来装回自己的包里,弯腰将钥匙从车窗里递进去,低声:“哥,给我吧。”

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手腕忽然被人攥住。

他掌心温度很烫,骨节咯着她的肌肤。

沈清央抽不回手,睫毛猛地颤了一下。

“今晚的歌好听吗?”徐行知偏过头来,嗓音轻得像随夜风落地的梧桐叶。

他果然在。

沈清央嗅到他身上酒精混杂烟草的气息。

她记得他是不抽烟的。

“说话。”

沈清央不吭声。

隐隐对峙中,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音乐声流淌的酒店,她窝在徐行知怀里看他写的那些代码,运行成功后,她代替笔记本被他抱到圆桌上。

那些厮混的年少时光,他随手点开的歌单,雕琢了她后来的音乐偏好。

皮肤熨帖的力道骤然收紧。

沈清央在隐约的痛意里回神,垂眼轻声:“一首歌而已,当然是好听的。”

“是吗,那人呢?”

“什么人?”

“喻哲。”

徐行知垂眼,看着她的眼睛:“或者换句话说,同一首歌跟两个男人听,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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