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一愣,“姐姐说温衍?我与温衍不过是主仆之分,并无其他。若说有事,就是本来打算让他习武来着,最近改了主意让他去了书院。”
顾瑾心闻言,目光在常念脸上流转,似在探寻她话中的真伪。
常念的表情坦然自若,仿佛真的只是简单的解释。
然而,顾瑾心心中却暗生疑云,她总觉得常念对那个奴隶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顾瑾心笑了笑,“妹妹,你可要小心些。那温衍虽是个奴隶,但我看他眉宇间藏着不凡之气,日后若是成了气候,只怕会掀起不小的风浪。”
常念微微颔首,她轻声道:“姐姐过虑了,温衍他心思纯净,只知忠诚于主,又怎会有那般野心呢?”
见她不松口,顾瑾心摆了摆手,“行了不说他了,你的那个侍女紫竹是怎么回事?”
常念喝汤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迎上顾瑾心探寻的目光,“紫竹她……一直在我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姐姐为何会突然问起她?”
顾瑾心微微蹙眉,“你没察觉这个婢女的异常?”
常念微微垂下眼睑,心中暗自思量。
她若如实相告,难道顾瑾心真的会为了此事去找太子理论吗?
常念扬起笑:“没有呀。”
常念找借口糊弄,顾瑾心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道:“行,我知道了。”
晚餐过后,常念回到了西苑。夜色渐深,路过温衍所居的小院时,只见院内灯火已熄,一片寂静。
她原本还想着问问温衍找她有何事,但见此情景,也只能作罢。
明日再寻他便是了。
常念这样想着,步入了自己的房间。
……
夜色如墨,月华倾洒。
常念刚躺下,还未入梦,便被外面的骚动惊得从床上坐起,睡意全无。
“外面怎么了?”她问道。
久久没有回应,常念皱眉,青莲这丫头哪去了?
她凝神细听,那骚动声似乎是从紫竹的房间传来的,夹杂着一丝焦急的呼喊和细碎的器物落地声。
紧接着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交谈和衣物的摩擦声。
常念披衣下床,她推开房门,夜色中,紫竹房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她疾步走去,刚到门口,便听到紫竹带着哭腔的呼唤:“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进来的!”
常念向屋内瞥去,两个白花花的人跪在地上。
只看了一眼,眼睛就被青莲捂上,拉着她回到了屋子里。
“小姐,别看,脏了您的眼。”
常念坐在凳子上,脸色微红,“刚刚那是?”
虽然她被关在屋里多年,却也知晓些人事。
“小姐,紫竹不收本分,半夜私会侍卫,按规矩杖毙。”青莲的声音带着些嫌恶。
杖毙?
常念挑眉,下午顾瑾心才问起紫竹,晚上紫竹便出事了,是巧合吗?
院外,细微的交谈声渐渐清晰,伴随着侍卫们冷酷无情的命令,紫竹的哭声和哀求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刺耳。
常念站起身,缓缓走向窗边,透过半掩的窗棂,隐约可见院中的火把晃动,紫竹则被绑在一张长凳上,面色苍白,泪流满面。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太子就知道了这件事。
虽身在千里之外,却也迅速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轻轻摇动着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本欲在西苑中再安插自己的眼线,但眼下是行不通了,只能在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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