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阻拦杜老的脚步。
除非他想一条命换一条命,顺便搭上全族的声誉。
直到杜老离开,大家见崔老太爷,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弹。
年轻的后生着急的询问:“老太爷,杜老要去官署做什么?”
“揭老底。”
揭老底?
年轻的后生面面相觑,不懂这三个字的深意。
倒是年纪稍大的其他崔氏族人,闻言心头一凛。
“看来杜家这次是真的急了。”
“也怪崔仁他们做事太绝,怎么能想着把《启蒙语录》当成崔家之物霸占呢?”
“那箱子里装的,应该是手稿吧。”
知道崔隐过往的一些年长者,自然知晓《启蒙语录》的编撰经过。
它是崔隐所作,可真论起归属来,杜家也有一争的权力!
争不争得赢是一回事,只要打了崔家的脸,让崔家在剑南道文坛,再无说话的地位。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足以让崔家,从头至尾沦落成一个笑话。
年轻的后生们,听到长辈们讲解了当年崔隐与家族中的恩怨之后。
才知道,他们平时引以为傲的启蒙大师,是家族的弃子。
在众人心理平衡了许久,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后,他们瞬间慌了神。
“老太爷,必须拦下杜老,不能让他把真相说出来!”
“拦?如何拦?威胁?恐吓?还是取他的性命?”
崔老太爷颓然地摇了摇头,认命地叹息一声。
“崔家辉煌已有千年了,旁支繁多,人人自傲,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恰逢变故的关键时刻,你们日后行事,还是要低调收敛,切不可张扬跋扈。”
“好生读书吧,与外界的争端,不要理会。”
哪怕崔玺是崔家的家主。
他的主张就是打压林羽的发展。
但在剑南道境内,崔老太爷更像是这一支崔家人心里的定海神针。
尽管有年轻的后生觉得很窝囊,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想到崔家数人在林羽手上折戟,非死即伤,心里还是有所忌惮。
“散了吧。”
等到后辈都走了,崔老太爷慢慢地转过身,望着富丽堂皇的屋舍。
望着厅堂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像不要钱一样的名画名诗名帖,自嘲一笑。
“千年世家,若是毁于一人之手,实在是令人贻笑大方。”
“崔玺啊崔玺,早知你心量如此狭小,还如此无能,当初我就不该推选你为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