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闯带着手底下的刑侦,还有社会综合治安办的公安。
二十几个制服便衣开着六辆警车直奔黑马叶夜总会……
这一晚上的三个电话,把人情世故演绎的淋漓尽致。
刘正志给铁局打电话,虽然理由不是很充分,但铁局心里想嘴上不问,你是我的直属领导,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管你是特别的关系,还是有什么内幕猫腻,跟我没关系,我按你的指示办事儿,挑不出毛病。
铁局先给周政道打电话,全了礼尚往来的兄弟情义,至于跑不跑得了,事儿能不能摆,那就看你自己的能耐。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以后你没事儿,那咱们继续做兄弟,有事儿,你也不能埋怨我。
周政道也懂事儿,你说让我跑我就跑,我领你的恩记在心里,至于别的我也不多问,问多了不仅让人反感,而且还未必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铁局给王闯打电话,王闯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儿,放明面上说:堂堂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和流氓团伙的罪犯称兄道弟,这不是揭人老底找着让人膈应……
周政道兄弟六个开着两台桑塔纳,驶出市区顺着301公路一直往北。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人要点背喝凉水都塞牙缝,放个屁都砸后脚跟。
两辆桑塔纳正行驶在十二拐盘山道最顶端,小飞机开的那一辆突然然抛锚了。
十二拐坡陡、路窄、急转弯多,是301国道上出了名的难走路段。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哥几个发了愁。
修,修不好,推,推不动!
用前车拉后车,想都不用想,路面上的雪光滑的跟镜子似得,不带上防滑链,单车爬坡都费劲。
零下三十多度的天,又困又饿又冷的兄弟几个鼓捣两个多小时,
最后实在没招了,整了点枯树枝,在马路中间拢了一堆火,聚在一起取暖,寻思等个过路大车给点钱,帮着拽到能修理的地方。
这一等又等了两个多小时。
兄弟几个跑的时候,揣了好几万块钱,想着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只要有钱啥都不是事儿。
但千想万想,没想到车会抛锚,而且还抛锚在十二拐上。
后半夜三点多,正是最冷的时候。
兄弟六个冻的嘚逼呵呵,大鼻涕拉下的满地蹦跶。
因为不停运动,急促的呼吸产生大量哈气。
这些哈气在头发上、眉毛上、嘴角的胡子茬上,还有立起来的衣领上结成白霜。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突然,前方的拐弯处,警示会车的喇叭声,持续不断传来。
兄弟六个抱着膀缩着脖,哆哆嗦嗦的瞅过去。
只见车头前的拐弯处,一辆军绿色大卡车,频闪变换着远近光大灯,缓慢的行驶了过来。
“嗨!”“嗨!”“嗨!”
兄弟六个遇到救星,全都蹦蹦跳跳的抬手打招呼。
这辆军绿色大卡车是辆军车,车里坐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军人。
开车的那个瞅着前面:“连长,连长,你快看,前面有六个圣诞老头在篝火前跳舞。”
肩膀上挂着一毛三肩章的那个看了看,很是严肃:“你小子,不要拿老乡乱开玩笑。”
开车的那个一挺腰板:“是,连长,我错了!”
军车在距离桑塔纳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连长敲了敲后车窗:“王排长,前面有老乡的车可能抛锚了,你带几个人跟我一起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