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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拾壹 作鸟兽散(3 / 3)

“火长,怎么了?”袁纥南凑了上去,轻声道。

“这个姑娘身份不简单,小心些。”花木兰轻声说着,同时将针线包拆了开来,她瞧了一眼快虚脱的拓跋齐,点了点头,“拓跋大人,我为你缝合伤口,你且忍忍。”

花木兰左手捻起了绣花针,她的右手却在微微颤抖,她的线,穿不过去。

这几年,她已经从那个织布绣花的姑娘,变成了杀人无数的将军,手指皲裂,指甲缝常年黝黑,她现在连穿线都做不了了。

她却依旧执拗穿着线。

一切都陌生起来。

袁纥南望着她颤抖着的手,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接了过去:“我来。”

拓跋焘则是在试着穿那女装,他的身体对于女孩子来说,确实是很魁梧,脱掉了铠甲,但是身体其实还是大了些,怎么穿都别扭,左右扯着衣襟,一脸无辜。

他突然就瞥见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夏国侍女,随即便指了指她,颇有种颐指气使的意味。

他的语气甚是强硬,大约是这种窘态被别人看到有些恼羞成怒:“你,起来,帮我穿衣服。”

“什,什么?”那个侍女听见之后,抬起了头,一脸震惊,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脸上很是难看。

“帮我穿衣服。”拓跋焘又说了一遍,但是语气并不怎么友好,大约是不耐烦了。

那个侍女其实生得很不错,皮白貌美,浑身有股说不出来的媚态,但是这媚态与生俱来,并不招人讨厌。

花木兰抬了头,仔细瞧了瞧那侍女帮忙穿衣服的动作。

那侍女好像是从来没有侍奉过主人一般,笨手笨脚,一般不会犯的错误,她都犯了,甚至连衣带都系得松松垮垮,完全一副没有伺候过人的样子。

拓跋焘被搞得无语得很,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自己来,那个侍女低下了头,跪了下去,待在了角落,没有再说话。

花木兰盯着侍女看了许久,最终低下了头,看着袁纥南穿线,袁纥南的手很好看,修长洁白,不过因为长年训练,指腹皲裂,指甲也没有时间修剪,指甲缝黑得很。

独孤文殷则是到处翻检着房间,他瞧着有没有除了女装之外的衣服,他其实心里是极不愿意穿着女装到处晃悠的。

“火长,穿好了,呐,给你。”袁纥南将针递了过来。

花木兰接过了那针,她握惯了长矛铁剑的手,握着这支针,很是不习惯,生怕它掉了或者用力太甚就折了。

她呼了口气,拓跋齐还是清醒着,只是大约失血过多,整个人脸色惨白,甚至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拓跋大人,忍忍,我不太会缝合,侥幸跟着阿母学过绣花,你且忍忍,可能有些疼。”花木兰扒开拓跋齐衣服,瞧见狭长伤口的时候,差些紧张地握不住针。

“知道了,来吧。”拓跋齐微微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独孤,把你脚边蜡烛点燃给我!”花木兰朝着正在烛台旁边翻找着东西都独孤吼了句。

独孤朝后做了个知晓的手指,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石,敲击了许久,终于蹦出了火星子,整个蜡烛在烛台之上,牢得很,只能将整个蜡烛给掰了下来。

袁纥南帮忙接过,花木兰眼疾手快,将针尖往火上烤了烤。

拓跋齐伤口口子很深,伤口旁边两片肉卷起翻开,格外狰狞,花木兰用手将伤口给按住了,随后咬了牙将针挑进了皮里。

拓跋齐整个人身体一僵,往上弓了起来。

“袁纥南!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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