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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拾玖 埋下祸根(2 / 2)

赫连雪哼了一声,似乎是并不想理他,接着看了下去,突然问了起来:“哼……下面是花木兰?”

“没错,花木兰是太子殿下的义父,也是骠骑将军,若是除掉他,北魏也将失去一位将才。”宗爱似乎看见过花木兰一次,大概是因为花木兰长得太丑,他也没记得花木兰长什么样。

在他眼里,长得比他丑的他都不放眼里。

赫连雪总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做:“可是这花木兰如何能除,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就从她身边人一个个开始。”

“……”赫连雪望着手中的信,沉思了下来,并没有说什么。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宗爱已经走了,她转了头,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却发现铜镜里的她,并不是她了。

拓跋健食指中指将一颗黑子落了下来,他抬起了头,他的对面是拓跋焘,他持着白子正准备落子。

今年已经二十八岁的拓跋焘脸上岁月的痕迹也开始显现了出来,已经快而立之年的他,比起几年前,确实是改了许多了,他在这几年,也深深体会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

“皇兄,如今怎么办?左昭仪死讯若是传出去,必定会使得柔然再度反水。”拓跋健叹了口气,他已经被白子逼得无路可走,他输了。

拓跋焘声音也浑厚了起来,与几年前稚嫩的少年音不同,现如今他的声音似乎是蕴含了他的整个人生:“左昭仪的死并不简单。”

拓跋健眨了眨眼睛,他开始拾起了黑子,一颗一颗,全部收于掌间:“皇兄,你既然知道那么为什么……”

“等,等那一天。”拓跋焘眯起了眼睛,他说的话,拓跋健未曾听懂,但是他总觉得拓跋焘似乎是知道什么。

这几年在外的征战,拓跋健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些铁血气息,拓跋焘瞧着拓跋健手指上的疤痕,他的眸子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叹了口气:“疼么?”

“不疼。”

可惜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该有多疼,时间久了,也就忘了,但是疤痕依旧还在。

拓跋焘的表情似乎是雾一般令人捉摸不透,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拓跋健就是觉得他有表情:“皇弟,你可知陈留桓王?”

拓跋健点了点头,他自然是听过这位英雄的名字的,现在也有人将他与他相比,但他总觉得自惭形秽,陈留桓王拓跋虔在北魏历史上可算是个英雄,拓跋虔姿貌魁杰,武力绝伦时人云:“卫王弓,桓王槊。”只可惜因为轻敌被杀害。

他叹了口气:“知道,其镇守平城,因勇而轻敌,慕容垂逐攻下平城、随后杀害,其死时,举国悲叹。”

拓跋焘点了点头,似乎是冷冷笑了一下:“没错,从此,慕容与我拓跋势不两立,之后,我们与后燕数次交战,直到后燕灭国,我们将燕国臣子吸收。”

拓跋健若是还听不懂弦外之音,只怕这几年也是白混了,他也立马回过味来:“所以,这是后燕后人所做?只是这后燕直系后人慕容雪在达奚斤身边啊……”

“别忘了,还有许多人并不在吾等掌控之中,更别忘了我朝中后燕臣子并不在少数。”拓跋焘笑了笑,摇了摇头,他相信慕容雪对达奚斤的忠诚,并且慕容雪也是在北魏养大的,并没有在北燕任何的记忆,所以他没有怀疑。

他怀疑的是那一战,到底有哪个姓慕容的偷偷跑出来了,当然,这人定和慕容云和冯跋不合,所以慕容云如今所建立的北燕,他并没有进国。只不过前些年,慕容云死了,冯跋也死了,北燕君主一代不如一代,而今年,北燕确实是举动过分了些,拓跋焘正准备筹划攻打。

而先前这一切,都是当年那个逃出来的人所策划。

自从他逃离后燕的那一刻便开始了,而且极有可能栖息在北魏敌对国家。

拓跋晃最近似乎有心事,这几日出去也少了,一天到晚就这么在自己的帐子里待着,盖吴经常来拜访,说是要感谢拓跋晃带他瞧见了花木兰,他很是感激等等,但是拓跋晃也并不怎么高兴。

盖吴似乎也看出来了,他经常带着一些民间的新鲜玩意儿,想来逗他高兴,但是拓跋晃一向严肃惯了的脸,却是笑不出来,即使笑出来,也并非真心的。

他除了批阅奏折,整日跟在花木兰身后,他看着花木兰一跛一跛地巡逻着自己的军区,或者是瘸着脚在自己帐前走来走去,实在没事干的时候晒太阳,似乎是颇为悠闲得很。

“义父,我记得先前,你认识左昭仪罢?”拓跋晃双手负背,站在了花木兰身边,宛若一个小老头,举止宛若成年人,他也看见了花木兰在看什么,他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终于说了话,眼眸很深。

花木兰看着的,正是她麾下那些将军聚在一起休息的场面,她现如今是骠骑将军,麾下也是有着几个杂号将军的,那几个将军听说曾经也都是一个火的,她瞧见了之后竟然有些怀念当初在一起的日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阳光有些暖,伸了个懒腰,她往前走了几步,她的双臂张开了,似乎在沐浴阳光一般,她的腿有一条腿伸不直,但是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腿:“嗯,当初柔然与我们打仗时候见过一次,后来又瞧见过几次,再后来,她就成了你父皇的妃子,哦,对了,她过得如何。”

拓跋晃盯着义父的背影,盯了许久,最终掀了掀嘴皮:“她过得很好,生了一个皇弟。”

“是吗?那我得准备一份礼物啊。”花木兰似乎是很高兴,已经有了一些暗疮的脸上,突然起了一个笑容,耀眼至极。

拓跋晃闭起了眼睛,似乎不想把真实情况告诉义父,这位柔然公主他不曾瞧见过,却看武威姑姑如何对待她,那么,这柔然公主并不差,但是她却死了,拓跋晃虽然小,但也知道,这位夫人的死因并不简单,极有可能跟那个女人有关。

他点了点头:“好,义父,我也得回宫了,帮你转交罢。”

“你要回去了?”花木兰转了头却只瞧见了他的侧脸,拓跋晃生得已经算是很好了,侧脸粉雕玉琢,简直可以说很完美,他如今的样貌是越来越像贺氏了。

他又要回去了,那个宛若监狱的地方,花木兰的眼神略带怜悯。

拓跋晃似乎知道花木兰如何想的,他也不甚在意,他点了点头:“嗯,父皇让我回去,皇叔会教我一些朝堂之事。”

花木兰心里装着许多事情,或许,义父的心情,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乐观,身疾或者是军务都让他呼不上气来吧。

拓跋晃也笑了起来,花木兰看着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是有些假,也对,这孩子又得回去了,又得用他那小脑袋瓜算计了,这些年苦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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