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回川道:“我虽是你师兄,却只学了平涛阁的道,最多只背了封印妖魔的阵法图谱。古时阵法与今世阵法有什么区别,你不用告知我。”
秦符生叹气:“可惜了。我还想同你说说阵法之道对于地底灵脉利用方式上的变化……”
“阿驴。”
“我知道了,师兄你接着躺。”
两人之间的学术氛围受到躺平怪影响,往不学无术的方向一路狂奔。
其他人则不像他们两个那般轻松。
参与入门考核的众人皆是严阵以待,生怕一有疏忽便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
宗主把考核地点定在对阵妖魔的前线,可不是让他们指望出事之后宗主出手相救的。
起码在这一代,镇岳宗要的是真正能与妖魔搏命的修士。
稍显轻松的只有洞窟高处的一人一虎。
虎此刻是自由身,并没有履行坐骑的职责。
风渠时不时抖抖耳朵,动动眼珠,又舔舔背上的毛。
“行了。”裴无顾道,“你要是真静不下心,干脆下去陪那两个崽子得了。”
风渠站定,道:“听着他们说话有趣罢了。”
裴无顾不言。
风渠定了一会儿又甩起了尾巴道:“一个金丹,一个化神。你还真能放着他俩不管?你再是严师,也严不到三万年后的弟子头上吧?”
“我镇岳宗的宗主,不是在前人羽翼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毕竟拿了我的剑,承了我的道统,若是只做区区一阁阁主,我不甘呐。我看重的弟子,不独掌大权怎么行?”
风渠嗷了一声:“那也用不着挑今日吧?你我皆知,今日风声不对。若是他们两人所言不假,今日便可能是岁影来找我们寻仇的日子。那可是妖王之宰,你现在可有把握?”
裴无顾目光清冷。
她拔剑,割破手掌,将手中血浇于剑上。
剑纹流转,宛如一只凶兽自剑锋处俯首舔血。
血浇透后,剑上又添新纹,更显凶戾。
裴无顾道:“不过是三万年后归来的残魂。既然栽倒在我手上一次,为何不能再栽倒第二次?拼尽平生修为与我之神魂,我定要拿下它。要是连个残魂都拿不下,日后又如何面对坤沌,如何平妖魔之乱?”
风渠静了片刻,叹气:“是我白问了。我在指望什么?”
“你怕了?”
“我哪儿敢说。不过是早年承诺过追随你,没法反悔罢了。你之所向,我亦同往。”
裴无顾笑了声,血手去擦风渠的翅膀。
风渠唰地一下躲开了。
它谨慎地伸出前爪,碰了碰裴无顾没沾血的那只手。
下方,秦符生忽然停住了脚步,面色一变。
聂回川道:“现在知道紧张了?别怕,我都没察觉到妖魔的气息,它们还没攻过来。”
“师兄,灵脉被截断了。”
秦符生吼道:“快改大阵!这里的灵气很快就会稀薄起来!你们这种大开大合的阵法,在灵脉枯竭时代用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