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哀家知你是君子。”
常垚重新坐下,脑子里也确实闪过沈陆有容的模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张贵人性情他在家中听闻过,初时他觉得是自己多想,但仔细回忆各中细节,又觉确实怪异。
若说不是这女人演技太好,他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从太后的角度望过去,常垚显然有些失神。
这是,有点戏的意思?
可常垚从小便这样,一思考什么事情便是这样一副表情,太后也是误会了常垚的出神。
太后也不催他,看常垚神色恢复了一些才道:“她见了你,可有何表现?”
常垚:“……”
怎么太后还要问?
张贵人能有什么表现?要在他面前是什么表现太后才满意?
常垚觉得太后近日太过奇怪了,像是非要让他说出点什么。
既然如此,那他就只好满足太后,说点什么了。
于是常垚道:“不瞒太后,微臣方才便在想这桩事情。”
太后一挑眉,威严里带了一丝轻松,是平时少见的神情。
这应该也是常家的态度常家的意思。
于是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对她有何看法,觉得她怎样?”
这话一出,倒是把常垚问蒙圈了。
常垚便直言夸赞道:“张贵人的心性还是好的,就算是不得宠爱,也不过度奢求,不争不抢,在微臣给张贵人处理伤口时,也不像别的女子那般哭闹不止忍不住疼痛,别说她是个主子,就算是是宫女太监,也不一定有几个像她那般的。”
这夸赞也是试探太后到底对张贵人抱着怎样的意思。
太后没有不高兴,反而是有些欣慰的笑了:“这么看来,她的心性确实不错,看来常太医对她的评价也是很高,对她也是认可的。”
“微臣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娇弱,不造作,不矫情伤口,太后是满意中带着一丝心疑惑。
其实在之前看陆老太太信件中提及的陆有容会武功还懂医术的事情,太后就开始感慨了。
不管是高人教导也好,还是福分偶然也好,总归是奇遇了。
虽然她跟陆欧荣两个隔着一道宫墙,彼此并不熟悉,但太后还是觉得想要更多的了解陆有容,了解她的性情,她的过往。
因为陆有容曾经是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更是盛京名扬的才女,所以太后从前也听闻过一些她的传言。
大家闺秀,无非温婉贤良知书达理等溢美之词,只是在陆老太太的信件中,陆有容的行事作风,倒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大一样。
她有一股子倔强劲儿。
这是宫里的女人,甚至整个盛京娇弱的闺秀中没有的。
太后理解为,此前在户部侍郎家里,她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似是与世无争。
可她做的那些事情,喜欢的事情,好奇的事情,都会去做的。
皇帝是自小顺遂的人,便是从前当皇子的时候,也无人敢这般与他对着干。如今成了皇帝,普天之下再无人能越过他去,偏偏一个位分不高的嫔妃竟给他一种棘手的感觉。
太后其实可以出宫去见一见陆有容,尤其是陆有容现在人就在宫里,随时都能见到。
可太后又紧张惶恐见到陆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