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白湖社东面,并不宽阔的【废墟阻隔线】之外,
原本位于边界放哨的园楹废墟守卫,从一阶进化者换成了三阶。
两队十名进化者,加上几十个资民组成的战队,明目张胆地集结起来,气氛剑拔弩张。
园楹社区的中央,挂着“社区便民服务中心”铭牌的平房内,
一个枯瘦驼背的老人,躺在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眼睛微闭,
他稀疏的金色头发下面,是一张干枯的面庞,
骷髅一样的手掌伸出太师椅,放在身旁一个女人的身上,五指混乱舞动。
他咳嗽了一声,另一个女人立刻送上水,只是不小心溅出了一点,就瑟瑟发抖起来。
这次老亨利没有惩罚她,
因为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亨利立马翻身站起,鞠躬,老脸上的褶皱盛开,笑成了菊花。
“大人,您来了。”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顺势躺进了太师椅里,
他直接把女人抢到了腿上,上下其手,衣服剥光,一边摸一边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亨利笑道:
“您给的材料充足,引魔坑已经在白湖西边和南边,七个地点依次布置。
这次我们下了血本,
保管叫白湖疲于奔命,损失不少人手。”
男人点头,“我听说你又损失了两个手下?还都是进化者?”
老亨利摆摆手:
“不妨事。两个二阶,入不了您法眼。”
男人呵了一声,手上不断动作,下半身扭动,神情享受:
“两个二阶,用处确实不大,却是个机会。
在事情最终开始之前,该做的削弱要做,
该利用的机会,就要好好利用。”
老亨利眼里闪过狠厉之色:
“当然。正在准备中。
在园楹面前,白湖只是一群不懂暴力之美的残次品。
什么天才姐弟,
敢杀我的人,今天就叫他骨肉分离。”
中年男人满意地点头,很快离开。
老亨利恭敬地目送他的身影,直到对方彻底消失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阴鸷。
每一次,对着那个中年男人卑躬屈膝后,
暴虐的神色都会爬上了他浑浊的双目。
幸好提前准备了泻火的道具。
两个女人在一旁,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无助地颤抖着。
亨利略过了被摸的女人,把倒水的女人拖着,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里面是皮鞭、木马、铁钉、蜡烛、细针、小刀……
大门关上,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不久后,老亨利神清气爽地走出了房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房间里面,留下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
同一时间,陆远星已经踏在新的工作岗位上。
那是白湖社区的东北侧,再往东就是废墟阻隔线。
那其实是一座城市高架桥。
在两百多年前的末日年月中,大桥坍塌了下来,形成了一条废墟带,断断续续向着南北延伸,直至大雾的深处。
因为“天然”形成,特征明显,白湖和园楹,把这里当成了默认的社区边界。
边界的东面是园楹社区,西面,则是许多岗哨,一条水渠,以及陆远星正在巡游的农场,
农场名为“第六中学”,依托着光辉时代的学校操场建造而成。
在这块土地上,农垦资民们翻垦土地,撒下变异狼尾草的种子,
用流经两社之间的水渠之水进行灌溉,
等变异狼尾草成熟,
地下膨胀的巨大块茎——同时也是荚囊——就会裂开,
他们就可以从中,挖取鹌鹑蛋大小的淡绿色地籽。
碾磨成粉,和水揉面,烘烤成熟,就是主粮地籽饼。
出于对粮食的重视,
陆远星绕着农场边界,仔细地巡逻,
一边吸收纯能,一边观察,
偶尔杀死南面溜进来,刨食地籽的进化地鼠。
没有靠近、打扰农垦资民们。
农场中,
一块刚过轮作期,还未播种的土地上,
七八个农垦资民正扛着农具劳作,翻刨地块,有说有笑。
突然间,一个健壮的马脸男人,往土地里呸了一口痰,小声道:
“守卫怎么换成他了?晦气!”
有人咦了一声:“我怎么记得他原本是干巡游守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