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就在高拱那张嘴上。
一句“大好男儿”,一句“严嵩之流”,这种无差别的攻击方式,连最边缘的裕王都接受不了,险些气的当场吐血,更别说被划入奸党的当事人严氏父子和徐阶了。
奸党,可以是,但绝不能承认。
严嵩能动用的底牌杀招有多少,吕芳不知道,但吕芳知道文官集团的最大底牌之一,便是伏阙哭谏。
皇上不住在紫禁城了,这些官员就来哭西苑了。
禁门前。
就是刑部侍郎鄢懋卿那些人,百十来号,人人手里都举着一本奏疏,黑压压全在禁门前跪下了。
在西苑禁门前当值的禁军,都是军中精锐,他们上过沙场,经历过一场又一场血战,哪怕刀架在脖颈上都面不改色,是大明朝铁血汉子。
按理说,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但这样见面百十号人就跪下,就开哭的场面是真没见过。
禁军统领听说过三十多年前,当今皇上为了跟群臣争“大礼议”,在左顺门外出现过二百多个官员集体上疏的事件,那一次,皇上大怒,当场便杖死了十几个人,杖伤了好几十人,还抓了好几十人。
那以后,虽也有官员上疏,但最多也就几个人,从没再出现这么多人集体上疏的事。
担任西苑禁军的统领和将士,见到这么大的动静,不由得都紧张了,列好了队,把着刀枪紧护着禁门。
今日领着禁军当值的,不是旁人,正是陈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