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她磕到脑袋了?慕蓁熹心里腹诽着,吴正珩的手就贴上她的额头,慕蓁熹感到疼痛,“嘶,别碰啊……”
吴正珩冷哼一声,嗅到药膏的气味,心知月丛给上的好药便收回手,“可长记性了?”
长记性又是从何说起?慕蓁熹瞪着大眼,“我只是想要去道谢,哪知道会摔倒,而且,但凡大公子扶一下,我们俩都会相安无事。”
慕蓁熹甚至有些委屈,“大公子对我简直是避如蛇蝎一般,明明之前他还救了我们,何况我想问问林长白可否安好……”
“你可曾留意过大公子身边是何人?”吴正珩忍不住点拨。
慕蓁熹想了下,“寻常丫鬟啊,没有什么不同。”
“府中后院内,只有大公子身边跟着服侍的……是小厮。”
吴正珩的话就像一道指路的长箭,一下子指向慕蓁熹记忆中被忽略的那个小厮随从,“好像是的,可是,为什么啊……”
慕蓁熹仿佛琢磨出了什么,对上吴正珩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的话如石破天惊般道出缘由:“大公子他不喜女子。”
不喜女子?
天底下会有这样的男子吗?
慕蓁熹想到现代社会里总结的厌女症,不,大公子看起来并不是讨厌女子,难道是惧?却也不像,他对旁边的丫鬟也并无异色。
陷入沉思的慕蓁熹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吴正珩端详了好一会儿,露出轻笑,抬手开始整理信件。
他虽然回到了思咎园,但处处被管控,平夫人更不会放轻易放他出府。看清了平夫人的狠毒食子面目后,吴正珩还当真只有慕蓁熹所说的那一条出路可走。
那便是——离。
离开尚书府这座于他而言毫无生路的牢笼。
一切都已备好,只欠正式收徒,让尚书府,不,是让平夫人名正言顺、不得不放手的东风。
至于这盘棋要如何下,吴正珩毫无头绪,他猜不透平夫人会在什么时候发疯,又会怎么发疯。
慕蓁熹已经脑补出一大篇吴正洹不喜女子接近的原由,那可真是可怜兮兮、无比狗血,冷不防被吴正珩打断,径直走了两步停下,反应过来,她不太分得清方位,“左边还是右边?”
吴正珩无奈地抬起头,指了指位置。
柜子里有一鼎四足铜香炉,里面积淀灰烬,旁边放着香膏还有火折子,慕蓁熹直接端着下面的托盘一起拿出。
看书桌上放着纸笔,慕蓁熹转动脚步,把托盘放在一边摆放着茶水的木桌上,“你要燃香?”
吴正珩拿着一堆信件过来,“嘘,秘密。”
这是要销毁信件呀……
纤长的玉骨手用火折子点起火焰,拿起信件放进铜香炉中,慕蓁熹扫一眼信上的内容跟着也拿在手中帮忙往香炉中放,又问,“大公子这种情况,可有看过大夫?”
要销毁的绝密信件就在眼前,慕蓁熹看一眼就掠过,反而去询问大公子的陋病?
吴正珩一时不知将慕蓁熹带在身边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