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陈欣怡已经勉强能动了,只是身上冻伤不少,痛痒难忍,所以才一直没出院。
护士给她重新涂了药,又帮忙把窗户打开通风,叮嘱几句注意事项后才离开。
陈欣怡住的是单人病房,闭着眼在床上靠了一会儿之后,搁在腿边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思忖片刻,另外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他们出发了。]
对方很快回复:[谢谢您。]
陈欣怡把手机丢开,原本想稍微睡一会儿,但躺下之后始终觉得焦虑难安。
大约五分钟后,她重新拿起手机,又回复了一条。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这次的回复速度就要慢很多了,但消息却并不长:[这是我最盼望的事。]
陈欣怡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有宋姨的治疗,你的病情会慢慢好转,即便不能痊愈,以后的人生也可以有其他选择。]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陈欣怡扭头望着窗外,直到肩膀都有些麻了,手机才再次震动。
[我妈妈是因为我才死的。]
陈欣怡没再回复了。
假如易地而处,她也不会接受劝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点道理,陈欣怡还是懂的。
她用红肿的手指把电话卡从手机卡槽里拔出来掰断,又一路扶着墙进了卫生间,面无表情的丢进马桶里冲走。
上午10点28分。
刑警队带王洪春出发前往九驮村指认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