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还得过。
这里很久以前有农田,有野麦,说不定也会有别的,玉米之类的作物,被遗落在田野间,生根发芽,可能这么多年,已经杂草化,种子没那么优良,但只要能找到,总能想一些办法。
种地很累人,很辛苦,女怕坐月子,男怕割麦子,在没有机械的时候,手工割麦子更像是一种刑罚,很难撑下去。
林朵朵试着种过,但种地不是把种子扔进土里就可以了,浇水施肥锄草,还有虫害,很多要做的,很辛苦,而且还很难种活,甚至比它自由生长差一些,她最终放弃了,不再管它,只是等它微微发黄的时候,把它收回家里晒晒,慢慢一点点处理。
太少的话就放起来留着,在冬天下了雪的时候,扫出来一块空地,可以抓些鸟,总有办法把它利用上。
田野间野草茂盛,茫茫然一片,站在这里,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一个人了一样,白骁忽然感受到,林朵朵说的灾难前的人,和她这种后来长大的人不一样是什么感觉了。
地里的虫子蚂蚱被他惊扰出来,扑楞楞飞起,又落到不远处,白骁听见草里有动静,猛的一棍子敲过去,灰色的毛绒绒把他吓一跳。
仔细看才发现不是老鼠,而是只野兔,已经跑远了。
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儿,他看到远处山脚下还有条小河,过去逛了一圈,不确定河里的鱼有没有被感染,站在河边,可以看到水里隐约的影子。
白骁想记起来以前人们做的地笼构造,看能不能抓些小鱼小虾,回去和林朵朵提了一下,林朵朵果然已经忘记棚子变小的事,站在那思索了一会儿。
“地笼?可以呀,以前有人做过,也抓到过鱼。”林朵朵说。
她认真回忆以前在哪里看到过,带着白骁出去了,在寂静的村子里绕来绕去,最后停在一户破败的院子门前。
敲掉锁推开大门,在吱呀声中,早已荒废的院子又重新有人踏足,林朵朵拿棍子扫着院里的荒草,慢慢走到屋前,道:“找找吧,以前这里住的大爷就会抓鱼,用鱼竿,还有那种笼子,后来从上游漂下来一只死掉的丧尸,他就很长一段时间没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