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霖僵直着身子,仿佛三魂七魄被抽去一半,朝着莲心居去。
阮初荷没有灭灯,一直在等着他,双眼红彤彤的,像是受惊了的兔子。
见到他的瞬间,她屏退了屋内的下人。
“我来伺候侯爷吧。”
宋文霖见她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还要为自己更衣,心里过意不去。
他拿开她的手:“小荷,我来。”
阮初荷白日里受的气迸发,咬着牙关质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你要纳孟娴为妾的事情?”
宋文霖猝不及防遭了冷遇,有些后悔今夜过来。
“母亲逼着我纳她,我没有办法。若我不纳她,母亲便要一头撞死在我眼前。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阮初荷简直被他给的说法气笑了:“这就是你的理由!?”
宋文霖不说话。
阮初荷却更加烦躁,强自镇定下来,问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孟娴的位份,在我之上吗?”
宋文霖:“……”
她快要被逼疯了,失态地扫落桌面上的杯杯盏盏。
哗啦啦摔碎了一地。
阮初荷瞪大双眼:“你说啊!”
宋文霖态度愈发冷淡,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她会这样撒泼,跟疯女人一样。
他妄想继续跟她讲道理:“纳孟娴不是出自我本心,我也是被母亲逼迫的。”
她讽刺地笑:“你若真的拼死都不愿意,她孟娴难不成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求着你纳她为妾吗?”
宋文霖觉得他和她越来越没有话可说,只想保持沉默。
阮初荷吸吸鼻子,重新提出问题:“孟娴,抬的是什么位份?”
宋文霖面色一黑:“位份重要吗?”
她斩钉截铁:“当然重要!”
宋文霖无力闭眼,而后睁开:“位份重要还是我重要?”
他甚至觉得,在阮初荷眼中,位份比他这个人还重要。